第五十六章 非比尋常的聚會

作為歐陸霸主,必須要從全局上考慮問題。光支持俄法戰爭明顯是不夠的,西班牙出兵摩洛哥也必須要支持。

只是該怎麽支持,就輪到弗朗茨頭疼了。直接上陣是不可能的,政治遊戲規則非常明確:自己的財富自己守護。

列強的世界是最現實的,真要是連幾個土著部落都搞不定,那麽西班牙也沒有資格擁有殖民地了。

物資援助,那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摩洛哥又不礙神聖羅馬帝國的事,根本就沒有打壓的必要。

實質上的援助,無論給什麽都是血虧,那就只能精神鼓勵大法。不管西班牙政府是否需要,反正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

雪花飄飄而落,夕日繁華的巴黎大街,現在只剩下了滿地愁慘。白茫茫的人行道映出了道道微光。

一陣清風拂面,一陣又陡起刺骨寒風,卷起飄零的雪花,恍若利刃在割裂……

一輛馬車頂著風雪緩緩駛向前方,不時還傳來車輪壓在雪地上的吱吱響聲。

對於這一幕,街道的上行人皆是置若罔聞,來去匆匆。

馬上就要到禁宵時間了,要是不快點兒回家,落在了執勤的俄軍士兵手中,少不了要脫一層皮。

馬車的窗戶突然打開,只見車上一名中年男子探出頭,四下打量了一番,突然嘆息一聲。

“多災多難的巴黎啊!”

19世紀以來,法蘭西著實出了風頭。只不過每一次風光過後,留下的都是滿地狼籍。

作為首都的巴黎,更是悲劇的中心。每一次苦難降臨,巴黎都是首當其沖。

衣著華麗的女子,拍了拍中年男子的肩膀,開解道:“布雷亞,別感嘆了。相信我,一切都會起來的。

俄國人養的狗,鼻子可是很靈的。要是被他們抓住了把柄,對我們來說也是一個麻煩。

現在的巴黎可是在他們手中,實在是不宜招惹他們。俄國人留下的血債,我們總有一天會和他們清算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在俄國人的兵鋒之下,縱使是法蘭西貴族,現在也不得不低頭。

幸好現在是19世紀,貴族的時代還沒有結束。面對貴族的時候,無法無天的俄軍士兵也不得收斂幾分。

當然,這些優待僅限於明面上。暗地裏遭遇會發生什麽,那就誰也不知道了。

為了更好的生存下來,法蘭西貴族也必須要低下高傲的頭顱,向俄國人委曲求全。

不是沒有人反抗,這是反抗之人的結局,最終都不怎麽好。俄軍名義上不殺貴族,但是要弄死個把人的手段多得去了。

布雷亞微微點了點頭:“放心吧,瑪利亞。我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暫且讓俄國人先得意幾天好了。”

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俄國人的高壓統治,不光激怒了法國民眾,同樣也激怒了這些法蘭西貴族。

法蘭西境內大部分反抗組織,都是法蘭西貴族暗中搞出來的,甚至很多反抗軍的領袖本身就是貴族子弟。

當然,這些人大都是落魄貴族,除了一個貴族頭銜外,和普通人沒有並沒有太大區別。

真正家大業大的主,一個個都在忍氣吞聲。縱使想要報復,那也是暗中進行,明面上都是安分人。

布雷亞也是安分人中的一員,只是比一般人多了幾分熱血。一直在為趕走俄國人而努力。

雪越發大了,馬車停在了郊區的一座莊園內。放眼望去,僅出現在布雷亞眼中的馬車就不下五十輛。

看得出來這是一次貴族聚會。在俄國人的眼皮子底下這麽玩兒,不得不承認法蘭西貴族的心大。

不過看到馬車上的一個個貴族家徽後,就不會有人感覺奇怪了。

這麽多貴族雲集,根本就保不了密。與其偷偷摸摸的密會,還不如大張旗鼓的舉行宴會。

歐洲貴族圈本來就是:“剪不斷,理還亂”。

歐陸戰爭結束後,反法同盟都沒有對這些人進行深入清算,不是各國政府不想,而是根本就下不去手。

戰場之上生死有命,沒有什麽好說的。戰爭結束後,大家還是一家人。七大姑八姨總是能夠攀上親戚。

既然都是自家人,那就只能遵循傳統了。畢竟,傳統是在保護整個貴族集團的利益,作為既得利益者根本就沒必要推翻。

現在這幫家夥僅僅只是違反了俄國人規定的禁宵和非法聚會而已,落在普通人身上是重罪,但是對貴族來說根本就不算啥。

真要是以非法聚會的罪名抓人,估計明天歐洲世界就要炸鍋。毛熊雖然不怕歐洲輿論抨擊,但是他們還想要歐洲各國援助物資。

除非證明了這些家夥密謀反叛,要不然俄國人還真不好對他們做什麽。

步入宴會大廳,布雷亞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說是宴會,但是現場卻沒有絲毫的宴會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