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因為需要而正義(第2/3頁)

購買者還不能是需要求人辦事的資本家自己,通常都是我今天幫你掏錢,明天你又幫他掏錢,後天他再幫我掏錢。

反正買家和賣家之間,絕對扯不上任何利益交集。就連這些互相配合的資本家,明面上都不認識,也沒有任何貿易往來。

這還不算完,就連出面賣貨的也不是官員自己,連近親家屬都不行,一般都是注冊的合法公司。

出了問題,舍棄這些產業就是了。這年頭又沒有聯網,很多企業都掛在死人名下的。

死人不會開口,政府就算是要追責,也不能去找上帝要人,大不了被政府當無主產業沒收。

實際上,也沒啥好沒收的。大部分這類公司都沒有價值,除了幾個啥也不知道的員工,公司的盈利全靠利益輸送。

……

看著陷入沉思中的兒子,弗朗茨選擇了耐心等待,他知道這個問題太為難人了。即便是他自己也是做了很多年皇帝過後,才想明白的。

不過身在皇室,這些問題就必須要想明白。只有把問題看透徹了,才能夠從中選擇出對自己最有利的方案實施。

沒錯,不是解決問題。負責解決問題是大臣們的工作,皇帝只要引導就行了,沖鋒陷陣的事情必須要交給手下人。

一會兒功夫後,腓特烈才緩緩說道:“父親,你的意思是明知道規則有問題,也必須要按照規則行事麽?”

弗朗茨搖了搖頭:“這不是規則的問題,事實上這個世界就不存在完美的規則,真正考驗人的是應變能力。

在遵守規則的同時,也要利用規則替我們服務,而不是成為規則下的奴隸。

要時刻記住,我們是規則制定者,同樣也是規則維護者。

除非是真的需要,不然最好不要輕易嘗試改變遊戲規則,因為在改變規則之前,你先要承擔規則的反噬。”

沒辦法,弗朗茨要培養的是守成之君。思維太過活躍、雄心壯志,都不是守成之君應該具備的品質。

相對而言,保守一點兒才是最好的選擇。反正奧地利的體量這麽大,積攢的家底又這麽雄厚,容錯率已經非常高了。

只要後面的君主不瞎折騰,大國地位就是穩穩的。國家穩定了,皇室自然也就穩定了。

沉思了一會兒後,腓特烈緩緩說道:“父親,我明白了。政治上沒有黑白,只看是否需要。

維特斯等人不是什麽好東西,但是他們現在做得事情對帝國有利,我們就要用他們。

而現在被查出來的犯事官員和資本家,不管數量有多大、實力有多雄厚,他們都是罪犯。

既然是罪犯,就必須要接受法律的制裁,任何阻礙司法公正的,都是我們打擊的對象。

維特斯等人就是我們手中的刀,替我們清除帝國身上的腐肉,至於他們的人品並不重要!

如果這把刀一直鋒利下去,那麽我們就出手保下他們,讓他們成為受人敬仰的國之柱石。

反之,要是這把刀卷了刃,甚至是生了銹,那就讓他們自己去承擔反噬。”

沒有毛病,查到犯罪證據的嚴懲,查不出來的,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

雖然不怎麽理想,沒有能夠將國內的蛀蟲一網打盡,但這就是遊戲規則。

維護法律的尊嚴,才是第一位的,至於清理漏網之魚後面有得是機會。

對腓特烈的處理方式,弗朗茨很滿意,冷酷是一名君主的基本品質。

別看弗朗茨似乎很好說話,這麽多年也沒幹什麽兔死狗烹的事情,可這都是建立在手下人安分守己的情況下。

實際上,在光鮮亮麗的背後,還有更多的追隨者,都因為立身不正,倒在了半路上。

只不過看在以往的功勞上,弗朗茨選擇了從輕發落,看起來顯得仁慈。

並且這個從輕發落,那也是在規則範圍之內進行的。比如說:該剝奪爵位的,變成了由子孫直繼承,本人流放條件相對較好的海外殖民地。

再怎麽照顧,那也被踢出了權力圈子,只是沒有剝奪家族基業,留下了東山再起的希望。

殺人,不存在的。歐洲沒有殺貴族的傳統,除非是幹了天怒人怨的大事,要不然很少處決貴族。

這種待遇,維特斯等人是享受不到了。

功勞他們是有的,可惜前面勾結猶太資本家犯了大忌,沒尋他們的晦氣,都算是弗朗茨寬宏大量。

從一開始,弗朗茨就準備讓他們和猶太資本家同歸於盡的。沒有想到這些家夥都是狠人,硬是從絕境中殺出了一條血路。

踩著同僚的屍骨,為自己鑄就了一個好名聲。事實證明名聲好了,真的可以保命。

現在所有的奧地利民眾都認為他們是清官,猶太資本家拿出再多的證據,都可以被歸結為——栽贓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