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4頁)

大大松出了一口氣。

可能是放心過後猛地松懈下來,疲憊感在這一瞬從心臟向四肢百骸蔓延。

很快,我像是大腦供血不足,視野亂晃後腦勺朝著身後站著的那人懷中砸去。

系統:啊,這個也是正常現象,你召喚出來的這麽個東西他太強了,會迅速榨幹你的體力。

系統:之後調.教一下再套個束縛什麽的就沒問題啦。

系統:哦對了,使用術式的前後多補充點糖分。

就這樣,流年不利——萬萬沒想到,我一個都當上爸爸的堂堂少年漫的男主角,居然有一天會拿到女主劇本,在關鍵時刻點亮被動暈倒技能。

另一邊,早已被放置在地面的伏黑惠此時見白鳥冷不丁的昏迷,加之聯想到先前對方一系列異常的行為,小腦袋瓜靈光一閃,拉著身邊五條悟的褲管,定下了最終結論:

“五條哥哥,這個大叔沒準是……‘蠱王’。”

伏黑惠有理由相信,白鳥就是被對方蠱惑,才會做出如此不符合人設的沒下限舉止。

“你說得沒錯呢,惠。”

“確實不能讓這麽危險的人呆在你們的身邊:)”

只手摘下墨鏡,眼看著擁有黑化跡象的白發少年皮笑肉不笑轉向伏黑甚爾:

“雖然好像已經說過一遍了,但是現在我介意再說一遍——”

“最後你還有什麽話想說嗎?”

伏黑甚爾:“???”

伏黑甚爾看看僅僅被自己輕輕一按就瞬間倒下的少女,又看看一臉“爺就是想打你沒道理”的六眼小鬼,合理懷疑自己遇上了專業碰瓷團隊。

低頭,再看向小雞崽一樣躲在五條悟腿後只露出半個海膽腦袋的伏黑惠,表情霎時有那麽一瞬的怔愣。

“嘖,五條家的少爺,現在沒工夫和你打,”抱臂,黑發男人下巴朝被對方攙扶住的女生側了一下,“把她弄醒,我有事情要問。”

“啊咧咧?”聞言五條悟擡手將白鳥面向男人一面的耳朵捂住,半邊眉挑起輕笑一聲,“這時候終於想起要關心一下兒子了?”

煩躁掃了一眼眼神躲閃、對自己似乎全然陌生模樣的親生兒子,伏黑甚爾否認道:

“不。”

“——這丫頭剛剛摸了我,還沒給錢。”

五條悟:“……”

當著孩子的面在說些什麽呢?

伏黑惠:“……”

重點在這?

*

在陷入沉睡的這段時間裏,我做了一個夢。

也不知是不是那顆閃現在面前的腦花詛咒給我留下了太深印象的緣故,還是我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吃到豆腐腦甚是想念,夢裏邊居然都有個腦花在後頭不斷地追我。

雖然我知道那並不是真的,也很想作出“不要再追啦我沒有急支糖漿”又或是“再追、再追就把你吃掉”的無意義吐槽,但是夢裏的我像是不受控制那般,呼吸急促,汗水飛撒,提著不方便行動的和服下擺不斷向前跑著。

背景是一個漆黑又肮臟的巷子。

在那汙穢不堪的地方,我就這麽逃啊逃啊,身後回蕩著黏黏糊糊肉塊與肉塊、溝壑擠壓溝壑發出的水聲嘖嘖,既反胃又獵奇。

我知道那是腦花怪物在追逐我時的聲音。

夢裏的我不受自己的控制,不斷地奔跑,像一只被掰斷翅膀再飛不上天徒勞垂死掙紮著的殘鳥。

身後追逐而來的,一會兒是彈跳的腦子,一會兒又變成了模糊影子的男人,我每回一次頭,他就離我更近一些。

最終的,我跑不動了,很輕易就被從後頭抓住了胳膊,按在了一旁滿是噴濺形血跡的土墻上。

看不清臉的男人獰笑著,嘴裏還哼著陰森的不知名小曲,聽著像是平安時期的和歌。

他和我說著話,聽不真切,說著說著便就這麽揭開了自己的頭蓋骨。

我覺得我可以給他配一句清唱“掀起你的頭蓋骨”,多切合此情此景。

可是我沒有,我只是冷漠地聽著從“自己”嘴裏發出的淒厲驚叫,像是被指甲掐住脖子的幼獸。

可憐,絕望。

下一秒,感受到頭皮被強烈拉扯,一片疼痛中我的視角突然自動切換。

再回神,我已從故事主人公少女的主視角轉變成了上帝視角。

再然後——

咕啾咕啾。

我眼睜睜看著被男人抓在手裏那個剛剛從顱腔裏挖出來的新鮮腦子,蠕動地長出帶著肉芽的觸手……

觸手末端尖刺彈出,最終和十數條惡心的蛇般扭動著震蕩出黏液捅入了被壓制獵物的腦中。

我看著少女的腦袋便就這麽跟顆包菜般被硬生生劃成平整的上下不對稱的兩部分。

原本的大腦被章魚一樣醜陋的腦子吞噬替代。

可憐的少女從最開始的劇烈掙紮到逐漸微弱,企圖掰開男人有力大手的小手也緩緩垂落。

最後的最後,指尖抽筋地顫動一下,再無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