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傍晚,拾音回家沒多久,她的門被一個陌生人再次敲響。

拾音本不想理,但是對方鍥而不舍,拾音被煩得不得了去開了門。

戴著鬥笠,只露半張臉的男人在看到拾音的時候甕聲甕氣地說:“我要買下你的房子。”

“不賣!”拾音斬釘截鐵地回答。

然後男人從袖子裏掏出一張大額銀票。

“賣不賣?”

揚州的房價雖然比不上京城寸土寸金,但也不算低,不過拾音的院子撐死也就兩千多銀子,而男人手中的銀票足足有三千兩,足夠再換一個更大的院子了。

“不賣。”拾音依舊還是那個回答。

拜托,三千兩頂買她院子裏一塊磚頭都不一定夠,她要搬早就搬了,既然她不想搬,誰又能逼她搬走?

男人抿了抿唇,又從另一只袖子裏掏出一張三千兩的銀票。

拾音輕哼一聲,翻了個白眼。

男人深吸一口氣,又從懷裏拿出一千兩的銀票,然後咬牙切齒地警告拾音,“做人要懂得適可而止,不然小心有錢也花不出去。”

“哈?”拾音發出疑惑的聲音,然後隨手從門後抽出一塊足有成人小臂長的金磚,橫在男人脖子上。

“你覺得我是那種缺錢的人嗎?”

“不…不像。”被拾音徒手掏金磚的操作驚到,男人結巴了。

拾音收回金磚,瞪了男人一眼。

“滾蛋!”

說完直接拍上了門。

被拒之門外的男人回過神來咬了咬牙,轉身離開了。

夜裏,無星無月,正適合幹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幾個黑衣人聚在拾音院子門前嘀嘀咕咕。

屋子裏,拾音躺在床上心想:都商量半天了,怎麽還不動手,一看就不專業。

終於,黑衣人掐定了最後的計劃,準備**而過。

等全部進入院子,注意到燈火輝煌的院子,領頭的黑衣人覺得不太對勁,剛要轉身讓兄弟們注意,就發現原本跟在他身後的人全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暈倒在地。

他連忙走過去查看,只是剛剛邁出一步,一股眩暈感便襲擊了他的大腦,一瞬間他就步了他兄弟們的後塵,兩眼一翻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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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你知不知道,拾音姑娘家昨天晚上遭了賊了,幸好拾音姑娘機警,設下了機關,弄暈了賊人。”

“什麽賊人啊,你沒看到早上捕快們去拿人的時候,那些黑衣人手裏都拿著刀,我看這不像是偷東西,分明是想去殺人。說不定她本來就是為了躲避仇家才來揚州的,現在是仇家找上門了。”

“可是拾音姑娘一個小姑娘又能得罪誰啊?”

“這誰知道啊?”

揚州城不大,鄰裏街坊相互認識,一點小事一天都傳得全城都知道了,更何況是這種‘殺人’大事。

雖然不知道拾音到底是為什麽惹上那夥人,但鄰裏街坊都留了個心眼,私下裏告誡孩子們離拾音遠一些,免得再出現這樣的事被連累。

錢蘭倒是很擔心拾音,想要去找拾音問問,卻被她娘錢大嬸攔住了。

“你最近在家老實點,快到你爺爺的生辰了,不繡好一幅壽星圖,你別想出門。”

錢蘭想要反抗,被錢大嬸揪著耳朵吼了一通也只能乖乖得待在家刺繡。

面對鄰裏的議論紛紛,拾音並不是很在意,依舊準備正常出門去找吃的。

但剛出門就被花滿樓叫住。

“拾音姑娘,我有事想和你談談。”

小樓中,花滿樓給拾音倒了杯茶。

“關於昨天的黑衣人,我聽衛捕頭說那些人已經招供,說他們夜闖你家是為了逼你搬走。”

鄰居家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花滿樓自然要關心,正好他認識衙門的捕頭,詢問之後就得知了內情。

“的確,昨天就有人來找我想買我的院子,可能是因為被我拒絕了,所以才想出陰招逼我走吧。”

但這種小嘍啰對拾音來說完全是送菜,都不用法器,一道靈力直接讓他們睡一天。

聽到拾音的話,花滿樓若有所思,等他回過神來,面對拾音的表情裏帶著明顯的愧疚。

為什麽要逼一個人搬走?

院子是老院子,之前的主人住了幾十年都沒事,所以肯定不會是房子的問題。

不是房子的問題,那就是鄰居的問題。

因為她住在花滿樓隔壁。

“那夥人很可能是沖我來的,是我連累拾音姑娘了。”

花滿樓知道那夥人很大可能是想要就近觀察他,所以才想買下拾音的院子。

不過動作這麽明顯,可見背後的人手段之粗劣。

這樣的人不足為懼,花滿樓只是很愧疚連累拾音受了無妄之災。

面對花滿樓的愧疚,拾音心想失算了。

都怪她在穿越前抓到壞人後就要交給官方處理的觀念過於根深蒂固,導致抓到那夥人之後,她第一反應就是把人上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