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喜上加喜(第2/3頁)

因是納妾,哭轎、拜別父母之類的儀式,便一概都省了,負責迎親的趙仲基,只將一封沉甸甸的紅包塞給尤母,便吩咐點起鞭炮,擡了四人擡的花轎打道回府。

一路無話。

到了孫府,那花轎從角門進去,卻沒有去孫紹宗所在的小院,而是直奔後宅正院而來。

卻原來按照時下規矩,小妾進門必須要大婦點頭才能成禮,如今孫紹宗雖然尚未娶妻,卻有長嫂在家,故而尤二姐需得先拜見了賈迎春,才好送入洞房等候孫紹宗寵幸。

等那轎子停在院裏,兩個婆子將尤二姐攙扶下來,斜下裏立刻殺出了司棋,不由分說,就把那蓋頭扯下來,隨手掛在了樹梢上。

這也是納妾與娶妻的區別。

娶妻時,那蓋頭只能由新郎在洞房裏挑開;但納妾,卻是一下轎就要把蓋頭掀掉,掛在附近的樹上,美其名曰‘高升一步’,實際上卻是個下馬威,告誡新來的小妾不要忘了尊卑。

尤二姐早就曉得這規矩,倒也不覺得怎樣,任那兩個婆子攙扶到了門前,又裝模作樣的撣去了塵土,這才獨自一人進到裏面,怯生生的往中間一跪,恭聲道:“奴婢尤二姐,見過大太太。”

賈迎春也不答話,旁邊自有繡橘送上一杯熱茶。

尤二姐雙手捧了,膝行幾步到了賈迎春身前,又恭聲道:“奴婢請大太太吃茶。”

賈迎春這才‘嗯’了一聲,伸手接過那盞熱茶,正待抿上一口做做樣子,誰知剛將茶杯挨到唇邊兒,忽覺胃裏一陣翻騰,忙撇下那茶杯,捂著嘴幹嘔了幾聲。

一見如此,尤二姐臉上頓時變了顏色,心下又驚又怒,委屈的幾乎掉下淚來。

賈迎春也知這樣不妥,卻還是忍不住又嘔了幾聲,面紅耳赤的正待解釋一番,忽聽阮蓉問道:“敢問大太太,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幹嘔的?”

“我……”

賈迎春掩著嘴,訕訕道:“我早上起床的時候,還沒覺得如何,眼下卻不知……嘔……”

說到半截,竟又忍不住幹嘔起來。

尤二姐這才曉得,她方才那樣子並不是厭棄自己,心下剛松了一口氣,忽聽阮蓉又歡喜道:“大太太這樣子,倒是和我害喜的時候差不多——香菱,你瞧著像不像?”

香菱也在一旁猛點頭,又道:“咱們說了也不算,還是個請大夫上門瞧一瞧吧。”

賈迎春心下卻是說不出是喜是憂,能懷上孩子自然是好事,可以後與孫紹宗之間的關系,卻又該如何處置?

她這裏心事重重,司棋、繡橘又爭著搶著去前院傳話,一時眾人倒把尤二姐忘了個幹凈。

還是阮蓉見她一直跪在地上,也不是個辦法,便扶著賈迎春坐回了原位,笑道:“大太太,人家既然給您帶了喜來,您也不好把人家晾在這裏吧?”

賈迎春這才緩過神來,歉意的沖尤二姐一笑,道:“我一時身子不適,倒冷落你了——快起來吧。”

等尤二姐起身,她又指著阮蓉、香菱道:“見過你這兩位姐姐。”

石榴搶上前,把繡橘撇下的茶水遞到尤二姐手上。

尤二姐捧著那茶道了萬福,先見過阮蓉,又見過香菱,等兩人都吃了這認門茶,賈迎春又適時的招呼道:“來人啊,還不快把新娘子送進洞房。”

外面兩個婆子這才上前,攙著尤二姐去了孫紹宗院裏。

給她安排的新房亦是在西廂,緊鄰著香菱的屋子,亦是裏外三間,一應布置卻又比香菱屋裏稍勝了一籌——蓋因香菱是轉贈而來,論身份尊卑,到底比不得用轎子擡來的。

卻說尤二姐坐在那撒滿了棗子、花生、桂圓、蓮子的床上,心下忐忑又不敢亂動,也不知等了多久,忽聽前面隱隱鞭炮齊鳴,卻比自己出門時的動靜還要熱鬧百倍。

正琢磨著,莫不是那大太太當真有喜了。

忽聽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孫紹宗推門而入,醉醺醺到了近前,上下打量了她幾眼,嘿嘿笑道:“你倒是有個福的,喏,這是大哥賞你的!”

說著,袖子一甩,便聽得叮叮當當一陣脆響,卻是落下六根金燦燦的物事。

眼見那六根金條沉甸甸壓在床上,少說一根也有十兩上下,換算成銀子怕不有六百兩之巨,尤二姐便只瞧的目瞪口呆,好半晌才顫聲道:“這……這如何使得?!”

“怎麽使不得?你既然湊巧趕上了,便是你的運道!”

因早將她從頭到腳驗了一遍,孫紹宗自也不會客氣什麽,借著三分酒興,上手便選那要緊處好一通蹂躪。

誰知這上下其手折騰了半晌,卻見她仍是瞧著那六根金條呆呆發愣。

孫紹宗幹脆抓起兩根,順著她的衣領塞了進去,那冰涼梆硬的東西,順著細嫩光滑的肌膚緩緩滑落,直冰的尤二姐一連打了幾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