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痛苦 今日二更(第2/5頁)

“你們父子出去,身邊隨便站一個年輕女人,別人都會以為你們是一家三口吧。”

那些抱怨,慕寒總是聽著,沒有給過她回應。

孩子長得像誰,不是人為能幹預的。

從她話語中,他聽得出,她想孩子至少長得有一點像她。

如果小湯圓有一點像她,在她要走的時候,望著與她相似的那張臉,是不是會有不舍?

但是,沒有如果。

見小湯圓胡亂地抓著東西,想往嘴裏送,慕寒走過去,將東西拿掉。

東西不能吃,小湯圓鬧脾氣,要抱抱。

被父親抱在懷裏,仍是不滿足,小湯圓睜著大眼睛,“爸爸,我媽媽呢?”

從小湯圓哭鬧過要媽媽,生病後,這是第一次又問他要媽媽,慕寒心底微沉,“媽媽去了很遠的地方工作。”

小湯圓似懂非懂,知道媽媽陪不了他去花園玩泥巴。

此刻,沖好奶粉的陳阿姨,站在兒童房的門口,聽到慕寒對小湯圓說的話,猶豫要不要立即走進去。

慕寒哄騙小湯圓,沈詩意去很遠的地方工作,實則,慕家工作的人心知肚明,沈詩意不是去工作,是永遠不回來了。

沈詩意走的那天,陳阿姨至今無比清晰地記得,沈詩意給她一個大紅包,說以後也辛苦她照顧小湯圓。

她當時就覺得怪怪的,沈詩意出去旅遊,過一陣子就會回來,不必那樣說。豈料,沈詩意是囑托她,然後,一去不復返。

和另一半有孩子,過不下去,不要孩子和另一半就走了,這種事一點都不新鮮。放在慕寒和沈詩意的身上,陳阿姨也不覺稀奇,只心疼自己帶了兩年多的小湯圓。

慕寒再疼小湯圓,小湯圓再粘慕寒和她,他們始終無法代替沈詩意。

陳阿姨猶豫之際,恰巧,慕寒抱著小湯圓出來。

一時,四目相對。

陳阿姨愣了愣,“先生。”

慕寒將懷中的小湯圓,遞給陳阿姨,“看好他,喂他喝奶。”

交代完畢,慕寒轉身下樓。

陳阿姨呆呆地看了眼慕寒的背影後,望著從她手中搶奪奶瓶的小湯圓,暗地嘆氣一聲。

快到小湯圓睡覺的時間,等他喝完奶,陳阿姨會哄他睡覺,慕寒無需管他,來到一樓的吧台。

明亮燈光下,台上放著他昨晚沒喝完的紅酒。

那些與沈詩意一起喝完紅酒再睡覺的夜晚,歷歷在目。

坐在吧台旁邊,慕寒端起杯子,掃向她固定坐的位置。

位置上空空如也,沒有她的身影。

紅酒是她最喜歡的酒,她也最喜歡在睡前喝紅酒,開始,他抓到她喝酒,她總是笑意盈盈地跟叫他陪她喝一杯,偶爾,會說工作壓力大,後來,不用她說,他會自動陪她喝。

如今,只剩他一個人,她不知所蹤。

喝下滿滿一杯紅酒,微澀的味道在口中蔓延。

她喝酒有度,他喝酒自然也有度,但這種時候,怎能控制得住。

一杯又一杯,酒精沒有絲毫麻痹的作用,越喝越清醒,極渴望喝醉的慕寒,煩躁地右手一掃。

頃刻間,杯子和酒瓶摔落在地上,通紅一片,混雜著玻璃碴子。

準備睡覺的管家,聽到東西摔破的聲音,急忙尋找是哪裏的東西摔了。

沒走近吧台處,看見旁邊的地上,流淌著紅色的液體,再看著臉色陰沉煩躁的慕寒,管家渾身一僵,像沒有出現過,飛速地回到自己的房間裏。

從前,紅酒是為沈詩意備著的。

沈詩意離開後,喝紅酒的人則變成慕寒。

近來,慕寒一個人的消耗量,比沈詩意在時高出不少。

作為拿錢辦事的人,只用做好分內工作,雇主的私事,聰明人要躲開,有時候當睜眼瞎,什麽也不知道似的,管家這會就做一個睜眼瞎。

大家都知道沈詩意和慕寒沒結婚,沈詩意算不得上慕家的女主人,她的離開,沒有影響慕家的運轉,但影響了慕寒。

斜掃一眼地上的狼藉,慕寒直視管家剛才離去的方向,吩咐道:“管家,過來打掃幹凈。”

聞言,管家又飛速跑回去,“是,先生。”

家裏哪裏都有留下沈詩意的身影,在家根本就喝不醉,會讓他更清醒,她走了,不要他和孩子,她不會像從前那樣愛著自己,永遠在他身邊,盼著和他結婚,當他的妻子。

慕寒咽下席卷全身的苦澀,拿起桌上放著的手機,邊往外走,邊打電話給楚南風,“有時間嗎,出來喝一杯?”

接到他舅舅的電話時,楚南風也在喝酒,當即應約。

兩人到楚家投資的會所裏。

消費群體走的是高端路線,客人維持的總量少,每天過來的客人也少。

坐在二樓靠著舞台邊緣的位置,楚南風不像他舅舅,專心致志地喝紅酒。他掃幾眼舞台上的表演,再喝幾口味道辛辣的洋酒,不時吃一口下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