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蛾在五條悟闖進來時正在做一個無論是外觀上還是配色上看都非常接近長了腿的牛油果的咒骸。

兩分鐘前還不知道接下來要經歷什麽的他在聽到汽車引擎聲後只是隨意擡頭看了看高掛的時鐘。

夜蛾滿意地檢查了一下手中的進度，再有個三兩分鐘正好就可以收尾結束，而五條悟恰好是喜歡在不被責怪的範圍內遲上幾分鐘的人。

完美。

提前到來的五條悟驚得夜蛾差點沒把針紮到自己手上，不等他開口詢問對面短短兩句話間帶來的信息便像□□一樣不但炸沒了他的理智還讓他剩余的腦細胞開始異變。

“你認真的嗎？”

“當然了，你看我是會開玩笑的人嗎？”

“……”你不是嗎？

“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夜蛾正道放下了手中的咒骸坐正了身子面向一點都不把自己當外人的五條悟。

只見五條悟隨手撿了個一眼看去像個太陽大小合適尚未沒封邊還長著大叔眉毛的醜萌醜萌的老虎玩偶，掏了掏半成品中的棉花後直接把手邊正好奇觀望的虎杖塞了進去。

虎杖：“！”

“我和悠仁很合拍哦，別看還沒水杯高的樣子，其實悠仁很強哦。除了我應該沒人能壓制住他。”

在一旁正在調整玩偶外衣，想讓自己更舒服些的鈕鈷祿小老虎不服氣地挺直了背，並在五條悟眼皮子底下大幅度比了比自己和區區水杯的高度差

無視了虎杖的小動作，五條悟繼續解釋道：“悠仁目前正處於介於咒物與咒靈之間形態，維持著一個玄妙的平衡。如果你們貿然攻擊他，袚除掉就算了，如果沒有的話很可能把封印徹底解開哦。我不配合的話怎麽看都不妙吧。”

夜蛾將視線轉向在一旁一聲不吭，好似完全不在乎一般聽著他們討論對自己不利話題的虎杖悠仁。

這位聖子與他想象中有所不同。

並不是說他會想象倉庫裏保存著的咒物們生前都長成什麽樣。只是夜蛾認為能在前年前名聲大噪的“聖子”不應該這麽……乖順？安適？

刨除體型影響來臆測的話怎麽看都是五條悟更接近咒靈吧？不過這位聖子的相關記載的確說過他原本是一個友善的人，但是他的咒術在推測中又與記憶有關……

夜蛾想了很久，最終他出於對五條悟的信任和其倔強性格的了解，掐了掐眉心揮手驅趕五條悟算是默認了他的提議。

*

離開休息室後五條悟隨手把虎杖扔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五條悟身材高大按理來說虎杖在他肩膀上睡覺都沒什麽問題。但人體畢竟是有弧度的，肩背部份的肌肉也不夠柔軟。

虎杖不住的扭了扭身子試圖把硌著他屁股的老虎尾巴扯出來。

在這個過程中，可能因為虎杖的確是太小了，他的腿彎沒法卡在相對平滑的衣料上。

虎杖像斜坡上的小滑塊一樣在重力的作用下開始不住下滑，沒辦法他只能揪住五條悟立起的衣領繃緊身上的肌肉盡力維持在一個相對平衡的狀態。

虎杖轉頭看向近在咫尺的五條悟問道：“悟接下來去哪裏購物？”

“哈——！”五條悟本想抱怨虎杖悠仁說話呼氣把他臉頰弄得癢癢的，但在意識到對方具體說了什麽之後五條悟身體裏幫助他努力做個人的某不知名裝置直接就過載爆炸了。

五條悟倏地停住向前的步伐，本來就艱難維持自身平穩的虎杖直接在慣性的作用下被甩了出去。虎杖下意識抓緊了五條悟的衣襟，像個小老虎掛飾一樣在五條悟的衣領上搖晃來搖晃去。

五條悟本來對虎杖悠仁的感官就很復雜，虎杖悠仁一舉一動間總是讓他有一種捉摸不透的熟悉感。

和夜蛾正道談判時，在說出袚除虎杖悠仁的那一瞬間他更是感受到了血壓不受控制地上升，憤怒夾雜著自心房深處不斷湧現出的本不應出現在五條悟身上的沉痛悲戚席卷了他的全身。

並不是說五條悟被這種感情所影響（至少他這麽覺得）。

只是好奇而已。

五條悟對自己說，他從來就不是會拒絕挑戰的性格，虎杖悠仁身上必定有什麽是跟他相幹的。

缺少關鍵信息無法弄清事實真相的五條悟內心本就有些煩躁，注視著好似沒心沒肺的虎杖悠仁不禁怒從心起。“剛才說了那麽多嚴肅的話題結果你就想著購物？！不去了！”

“但是我乖乖聽話的話悟會回護我的吧？而且悟也說過我很強。”

虎杖懸在空中一臉無辜地看著五條悟大動肝火的樣子。

“而且萬一到了無法控制自己的時候我自身也希望能被阻止。我其實一直認為如果能死在悟的領域中是一種很浪漫的事情。環境上來講。”

五條悟啞然，這感覺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