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四十只甚爾喵

緩慢地眨了眨眼睛,反應過來的伏黑千鶴看著面前大有一副“你不用隱忍,受了委屈直接說,我立刻馬上就弄死他們”架勢的伏黑甚爾陷入了沉默。

‘我記得甚爾不是什麽暴力分子啊?’

淡定的戴上了濾鏡的伏黑千鶴視線轉移到地上一口氣沒喘上來再次躺下的禪院家眾人身上,悟了:所以其實是禪院家做的太過分,把甚爾給惹急了吧?

將黑鍋扔給了禪院家的伏黑千鶴擡頭和伏黑甚爾對視,笑眯眯的抽出了一柄刀:“甚爾,這群人是不是又說你壞話了?”

刀劍不偏不斜正正好的指著躺在地上的一個正準備爬起來的禪院家的人。

“啊呀,你們之前不是剛剛答應了要向甚爾道歉嗎?出爾反爾可不是什麽好習慣。”

伏黑千鶴笑眯眯的說罷這句話,捏著刀/柄的手力氣加大,隱隱的有再來一次的架勢。

伏黑甚爾:?

看到向來溫和的伏黑千鶴背後隱有陰郁的黑氣冒出,伏黑甚爾結合對方之前說的話也猜出來了個大概——所以千鶴來禪院家除去拿回小崽子的撫養權外,也是有他的原因?

察覺到了伏黑千鶴身上隱約的怒火,伏黑甚爾垂眸,遮掩下快要溢出的笑意——這是此前他從未考慮過的事情,也是從未想過的事情。

生在禪院家,即便是他本人對於這個垃圾堆充滿著厭惡和仇視,但是在此之前他也從未想過這個從上到下每一處都散發著腐爛氣息的家族會向他低頭認錯。

道歉這個概念從未有過。

但是現在有人告訴他,說要讓這麽一個龐大的、咒術界的禦三家向他低頭道歉。

一個古老而又歷史悠久,自認為高高在上的家族向被他們放棄驅逐的廢物低頭道歉,哈,說出去誰會信呢?

但是現在卻成為了現實。

因為喜悅唇角不自覺的上揚——這並非是因為戾氣亦或者故意恐嚇人,只是單純的因為自胸口蔓延開來的名為喜悅的情緒而想要微笑。

擡眸,看到面前逆著光踩踏著廢墟一步步朝著自己走過來,提著刀卻沖著自己歪頭露出擔憂目光,像一只試圖張開羽翼把自己護佑在臂彎之間的鳥兒。

或許這種事情別人做出來之後伏黑甚爾只會想要笑,但是現在,胸口那顆跳動的心臟明確地向他的大腦傳遞出了不一樣的信息——其實只是因為是面前這個人而已。

所有荒謬的事情都變得合理了起來,所有的擔憂都有了緣由。

心動的感覺每一刻都在遞增,每當他以為自己已經到達了極致的時候總會有那麽一個瞬間再次突破極限。

說一句肉麻的話,伏黑甚爾在看對伏黑千鶴的時候,哪怕對方只是安安靜靜的站在原地沖著自己微笑,他都感覺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大概便是因為看到了心愛的人,所以任何事情都變得似乎不那麽糟糕到讓人厭惡。

就如同此刻,分明站在垃圾堆裏,伏黑甚爾卻笑了出來。

但是這種情緒卻並不讓人難過,這種失控的瘋狂他卻心甘情願。或者更準確地說,他甚至是希望自己可以更瘋狂一點,尤其是在他看到對方並非對自己無動於衷,對自己做出了相應的回應之後。

‘想要親眼看到她的另一面。’

這個念頭一經冒出,伏黑甚爾身上的匪氣便消散了些許,之後隨意的將手裏捏著的人扔在了一邊,感受著在胸腔內翻湧著的甜膩的情緒,他點了點頭認真道:“嗯,沒錯。”

看到這裏已經明白自己大概是被五條悟和夏油傑給耍了一把的伏黑甚爾卻罕見的沒有生氣,順著伏黑千鶴的話往下說道:“說的很過分。”

雖然那是曾經,久遠到已經模糊了的曾經。

但是,那又怎樣?

伏黑甚爾理直氣壯的扣鍋,然後站在把伏黑千鶴抱進懷裏,仗著自己身高將她整個人試圖都藏在懷抱裏,像是一只想要把珍寶藏在肚子底下的大貓,用長長的尾巴再圈起來,護著力求不讓任何人看到。

下巴抵在伏黑千鶴的頭頂,伏黑甚爾眯起眼睛,之前的殘暴氣息如同從未存在過一樣,露出了讓人驚詫的安寧的表情。

略略掃了一眼地上躺著的雜魚,伏黑甚爾壓低了聲音力求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足夠的委屈:“所以,我想跟著你回家,這個垃圾堆實在是讓人不舒服。”

垂眸,遮掩下眸底晦澀的情緒,伏黑甚爾不著痕跡的抿了抿唇,略有些期待和緊張的盯著伏黑千鶴:再表現一次吧。

表現得更在乎我一點,為了我表現出與平常不同的樣子。

再瘋狂一點都可以——只要是出發點是為了我。

一旁目瞪口呆看著先前的暴君秒變小可憐開始示弱賣慘的五條悟、夏油傑:???

是我們中途離場了嗎?為什麽你豁出去不要臉的樣子這麽熟練?你之前不是打人打得停爽嗎?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