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想我了? “閼臨說,要讓你做這個皇後……(第2/3頁)

故而裴鳶亦漸漸理智了下來,她覺現在不是同司儼計較他適才所做那些失常之舉的時候。

司儼的身份絕對不能暴露。

若要閼臨得知,司儼竟是無故擅離封地,還入了京城,那他這回就有充足的借口可以殺他了。

且裴鳶也清楚,潁國並未做好十足十的準備,現下並不是同上京開戰的最佳時機。

她想不通司儼為何要如此犯險地只身來此,卻知而今最重要的事,是想法子掩住司儼的身份。

“夫君…今日皇帝在涼風台處召見了我…他對我說了許多話,說若我能留在上京,他便會先讓我住在行宮中…待時機成熟後,便會廢掉楊皇後…讓我來做這個皇後。”

裴鳶於暗,看不見司儼現在是何神情。

卻能明顯覺出,男人周身的氣壓是越來越低,低到給人一種深深的壓迫感。

司儼垂眸,低聲問道:“閼臨說,要讓你做這個皇後?”

“嗯。”

裴鳶頷首,她在司儼的面前又漸漸恢復了平素溫軟的姿態。

——“那你是如何回他的?”

聽罷司儼的問話,裴鳶卻是一怔。

司儼不是個喜歡外露情緒的人,若他真的生氣了,同人說出的話也是極為平靜的。

可適才,他問她的語氣,不僅深沉得可怕。

她還隱約從其中覺出了戾氣和躁郁,他說話的語調也透著鋒芒。

裴鳶總感覺,司儼好像變得同從前不一樣了。

可是到底是哪處發生了變化,她又說不出來。

司儼見她不回話,復問:“嗯?”

裴鳶垂下了雙眸,“夫君…你怎麽了?”

司儼回道:“為何要這樣問我?”

裴鳶如實地回他:“就…就感覺,你好像同從前不一樣了。”

“那是哪處不一樣了?”

“就……”

裴鳶自是不知該如何回復司儼,男人卻於這時用修長的右手捧覆起了美人兒的小臉兒,亦微微傾身,與她額抵著額,隨即他將語氣放得很低,像是在哄著裴鳶說話似的,“鳶鳶,你莫急。那個位置,我早晚都會讓你坐上去,那個曾經欺辱過你的楊皇後,她不會在這個位置上坐多久了。”

司儼很親昵地同她蹭著鼻尖,裴鳶看不清他的眼睛,卻能明顯覺出,其內流露的斷不會是他尋常示人的溫和,而是一種深重的野心。

裴鳶剛要開口講話,司儼卻於這時復又傾身吻住了她的唇,這番他的態勢不如適才那般霸道,卻依舊是強勢且不容拒絕的。

裴鳶漸漸地闔上了雙眸,亦細細地品味著他的親吻。

她復又覺得,司儼好像又同從前並無什麽不同,許是因為今日發生的事情過多,這才讓她產生了司儼他變了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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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至相府時,天幕如墨。

實則在司儼去建章宮外接裴鳶歸府前,他已在正堂同裴相聊敘了多時,無人知曉,他二人到底談了些什麽。

司儼穿著素簡,且有意避著耳目,相府的下人中,亦無人知曉潁國的藩王竟是來到了此地。

自閼臨下旨命人將百官朝會殿拆除後,原先相府中的掾屬也被朝廷清退了一批,所以中門的垣墻之後,也空出了許多的屋舍,瞧著略有些淒索。

班氏覺天色已晚,便想讓司儼和裴鳶先好好休息。

入夜後,下人也各回了自己的耳房,班氏便讓司儼去那些屋舍處暫住一夜,如此也不會驚動府中的其余人等。

裴鳶放心不下司儼,亦覺那些屋舍有些陳舊,卻不敢違抗母命,只得先行回到了庭院中。

裴猇這幾日終於肯用些菜食,但前提是裴鳶得守在他的身側,盯著他用下。

守孝期間,裴猇和裴鳶自是不能再如從前那般大快朵頤地食肉,裴鳶知裴猇本就無甚胃口,如此更不會去用飯食,她本還擔心裴猇會用不下這些素菜,卻沒成想裴猇他並未對飯菜有任何挑剔。

少年餓了數日,眉骨瞧上去也比從前更硬朗英挺了。

裴鳶是夜同他一同用晚食時,便覺今夜的鹵豆腐頗為下飯,便將自己的那份都讓給了他,想讓他再多食一碗米。

“小虎,你再多吃一些,我先回去歇息了。”

說罷,裴鳶便命女使將她的食案撤下。

裴猇近來一直沉默寡言,便撂下了筷箸,只頷首做為對妹妹的回應。

他下意識地往窗外瞥了一眼,卻見裴鳶她根本就沒有回她的正房,反是將女使都留在了原處,自己則只身一人出了庭院,卻不知她到底要去哪兒。

裴猇撂下了筷箸,隨即心中也漸漸起了疑慮。

他覺裴小彘雖然一貫同他不甚對付,卻不會說謊誆騙他。

裴猇不知裴鳶為何要背著他做這件事,便決定悄悄跟在她的身後,查看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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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偌大,裴鳶心中稍有惴惴,幸而在去尋司儼的路上,她並未撞見任何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