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她看了他 我的鳶鳶還是小寶寶,難免會……(第2/5頁)

聽著司儼嗓音溫沉的言語,六安國國君的面色自是微微一變。

原來新帝,竟是要拿他來開刀。

閼臨今日削他一城,明日就可削他三城。

削著削著,他六安國的疆土可就不剩多少了!

而今看閼臨這態勢,或許他們這些君王不僅要被削封地,八成還會被褫奪管理封國的自治和鑄幣之權。若真是如此,那做這一國的國君還有什麽意義?倒還不如承了個空有名號的散爵呢。

六安國國君在位時間最長,他治理郡國多年,對自己國家的疆土有著深厚的感情,自是不願這種禍事發生。

司儼不發一言地看著閼治表情的變化,便知閼治實則,也一早便對閼臨的舉動心生不滿。

而這些郡國的國君中,代國國君年歲尚幼,很好被閼臨控制。定陶國和真定國那兩位國君,也是怯懦且好擺布的。

惟那東平國的國君閼閎,是個年輕氣盛的青年,且他是個極易被人煽動情緒的人。

兩個君王彼此對視,心思也都想到了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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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冉之前,六安國國君便避著耳目,從府邸的西小門而出,仍以宦人裝扮,回到了自己的府上。

司儼回到內室時,便見榻上的小美人兒果然仍在安恬地酣睡著,若要在潁國,他大可以由著裴鳶的性子,讓她睡到日上三竿。

可如今二人既是在上京,宮裏也隨時都會派備車馬,接他們去京郊參加祀典,那他便只得將貪睡又嬌氣的小人兒喚起來了。

初冬的清晨天寒,司儼特意站在熏爐之旁烤了烤身子,這才走到了榻邊,將衾被中身量嬌小的美人兒抱到了身上。

裴鳶這時的意識處於半夢半醒間,丁點兒的窸窣動靜便能擾醒她,待他清醒過來後,便發現自己已然跌坐在了男人修長且結實的雙腿上,他亦用長臂錮住了她纖細的腰肢。

小姑娘被他熟悉的清冽氣息纏裹後,只軟軟地唔了一聲,便很快又在男人溫暖且寬闊的懷裏垂下了雙眸。

她剛要眯眼再睡,卻覺面頰竟是驀地一涼。

待覺出了面頰男人薄唇之上的觸感後,裴鳶的唇角也漸漸地往上翹起了弧度。

司儼溫柔地親了她一下,他覺裴鳶的臉蛋兒軟得便如凝脂豆腐似的。

且美人兒剛剛睡醒,身上的體溫也比平時要溫熱許多,渾身上下也都散著獨屬於少女的馨甜奶香,聞著令人備覺醺然。

他一抱起她來,就再也不願再松開了。

司儼順勢用手一下又一下地撫著美人兒烏黑柔順的長發,卻覺裴鳶適才還微微地睜開了些眼睛,這轉瞬的功夫,她竟是又眯起眼睛,貪起懶來了。

那小腦袋也如小雞啄米似的,一下又一下地點著頭。

他因而無奈搖首,溫聲哄她:“鳶鳶,不能再睡了。”

“嗯。”

她立即便軟軟地予了他回應,但是她那嬌美的小臉兒上,神情卻仍顯困倦。

這時,女使絳雲站在了內室外的飛罩處,對裏面的兩個主子恭敬道:“王上、殿下,宮裏的車輿已經停在府外了。”

裴鳶聽到這話後,才倏地瞪大了眼睛,再沒同自己的夫君撒嬌,而是焦急地往地面伸著小腳,想去趿鞋履。

司儼卻驀地將她橫著身子抱了起來,隨即便動作熟稔地為小姑娘篦發穿衣,整個過程,他沒讓她的任何女使插手。

裴鳶的這些女使都弄不懂司儼的想法,畢竟哪兒有一國之君每日都會親自為王後更衣篦發的?

但是他既是不喜旁人碰觸裴鳶,倒也為她們這些女使省了功夫。

不過任誰都猜不到,裴鳶那些精致又繁復的發髻,實則都是撫遠王親自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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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祀的地點,在京郊之南。

先帝便是個信奉神靈的人,他在世時也是每過三年,便要命禮官舉辦一場盛大的祀典,只是他晚年時腿腳不便,不宜行遠路,所以也時常會在建章宮的神明台處舉辦祭祀之典。

上午的日光稍顯刺目,新帝閼臨身著祭祀的華貴冕服,頭戴通天長冠,獨自一人登上了南郊的圓壇,以行祭天之典,亦向皇室信奉的太一天神祈求大梁來年的風調雨順。

諸侯王及文武百官各自站在祭壇之下的兩側,望拜於帝。

來京郊的路上,無論遇到何種境遇,都會泰然自若的司儼竟是頭一次體會到了,何為緊張之感。

而他不安的緣由,不是因為別的。

而是怕會看到,裴鳶對閼臨的眼神仍有傾慕和留戀。

但在走向祭壇的路上,司儼卻見,裴鳶並未將視線放在閼臨的身上。

裴丞相身為百官之首,自是也來京郊參與祀典,且他正背脊挺拔地站於百官之前。

裴鳶偶爾瞥視的目光,便都放在了日漸蒼老的父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