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大婚(紅包) 她竟是被司儼抱在了膝上……(第3/6頁)

身為母親,無論處於何種境遇,最先想到的就是要讓自己的孩子安樂無虞。

從前他有母親時,翁氏也是如此。

實則來上京之前,司儼也曾想過,如果他在兩年內不能解蠱,還是會英年早逝,那便要讓裴鳶在這兩年中有孕,最好還能生下他的嫡子,也好繼承潁國的王位。

可當他適才見到她時,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裴鳶她自己,就還是一個嬌氣弱小的孩子。

且就憑她的性情,也無法扶持二人的幼子坐穩那個位置。

思及,司儼嗓音低沉地回道:“嶽母放心,我不會納任何妃妾,也不會讓她…這麽小就身懷有孕。”

待他講完後,班氏雖不確定他會不會如約履行諾言,但卻又覺,司儼真是個修養甚高的男子。

他適才沒有半分的急惱,態度溫和又不失禮貌。

可就是這樣一個看似情緒穩定的人,一旦做起事來卻是狠毒又陰險,可謂無情至極。

班氏斂去神情間的淡淡憂傷,復對司儼道:“太子殿下已離開相府,回了東宮,王上您也早些回北闕藁街的諸侯府邸休息罷,三日後便是你和鳶鳶的成婚之日,到時你再來相府親迎...帶她去潁國。”

司儼面色未變,心中卻想起他適才抱起裴鳶時,竟是又如三年前那般,突然有了預知之能。

他三年前,就和這個女孩有著種種奇妙的聯系,就如他當時所想,倒像是某種宿命注定的糾葛。

也因此,司儼更加確定了裴鳶就是他的蠱人。

那預知的畫面告訴他,太子已經失去了理智,他不管不顧地也要將他置於死地。

若他三日之後再娶裴鳶,無論是在上京城,還是在通往潁國必經的天水郡,太子都已布好了多處會要他性命的埋伏。

可若太子想從中作梗,卻是需得用個幾日的時間來布置一切。

為今之計,便是於今夜,太子還未著手之前,他便帶著裴鳶回到潁國。

他二人可從上京出發,沿著朔方同匈奴的邊境一帶,途徑休屠澤,再回到潁國的武威郡。

思及此,司儼對班氏恭敬道:“還請嶽母,也幫我一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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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裴鳶清醒過來後,上京的天際已是彎月初顯。

女孩睜開雙目後,卻見母親班氏,和嫂嫂王氏都守在了她的身旁。

實則內室的燭火有些黯淡,可裴鳶卻她覺周遭似有熠熠流光閃爍,待她循著視線看去後,卻發現身著一襲盛裝華服的裴皇後竟也來到了相府。

因裴丞相和裴皇後的父母早已去世,所以裴皇後很少會歸寧。

裴鳶從架子床上坐起了身,有些不明所以。

不是三日後,她才要嫁給司儼的嗎?

現下三位女性長輩都守在了她的床旁,倒像是今晚就要送她出嫁似的。

班氏這時溫聲道:“鳶鳶,一會兒你便同采蓮和采萍穿成一樣的服飾,跟著你嫂嫂和兄長去趟曲台屬長的府邸。”

曲台屬長,便是王氏父親所任的官職。

裴鳶水盈盈的眼不解地看向了王氏,王氏則溫柔地沖她頷首。

她覺出了兄長要陪嫂嫂歸寧,卻不知母親為何要讓她也陪著同去,還要讓她扮成女使的模樣。

裴皇後的面容依舊明艷動人,她身披信期繡所制的大氅,額前的水滴狀東珠亦隨著她轉首的動作,正左右微曳。

她刮了下裴鳶精致的鼻尖,語氣溫柔道:“你今夜就得同撫遠王啟程去潁國。”

皇帝不敢拿江山做賭,太子卻已然失去了理智。如若太子殺掉了撫遠王司儼,上京便會被潁國的軍隊大肆撻伐,原本太平富庶的大梁都城,便會變得滿目瘡痍。

裴鳶近年心性成熟了一些,也猜出了今夜就要去潁國的緣由,便點了點頭。

裴皇後順勢握住了裴鳶纖軟的小手,心中也同班氏一樣,自是有著萬般不舍。

裴鳶在她心中的地位,就同親女兒一樣。

裴皇後早便知道皇帝不想讓太子求娶裴鳶,卻還是想將這事再做爭取,直到皇帝下了聖旨,還將賜婚司儼的事讓京中諸人皆知。

整件事下來,也讓裴皇後對皇帝心生不滿。

皇帝說,她既是裴鳶的姑母,所以勸太子放棄裴鳶之事交由她做,更為合適。

裴皇後向來願意為皇帝排憂解難,她當年嫁給他時才十六歲,兩人的年紀也差了二十多歲,她還是續弦繼妻。可她對皇帝的感情一直很真摯,這麽些年過去,皇帝也對她這個皇後很寵愛,甚至有些縱容。

她應下了皇帝的要求後,也成功地勸說了太子閼臨。

裴皇後亦明顯覺出,太子因此對她這個繼母產生了怨懟之心。

事畢之後,裴皇後才突然反應了過來。

原來皇帝他怕太子會對他心生不滿,便將司儼求娶裴鳶的這件事,盡數都推到了她的身上,他自己則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