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左億問

祖清伸出手將文雯爸的左手拉起來,他用了三成力也沒將那蜷縮成爪的手指掰開。

對祖清而言三成力度不大,可將他這三成力放在別的人或者物體上,已經是別人十成力了。

放下文雯爸的手,祖清轉身看向文雯等人,“這是雞爪煞。”

文雯還有些茫然,倒是文大伯幾兄弟臉色一變。

文大伯看向文雯,沉聲問道,“你爸有多久沒燒香上供了?”

“我、我這些日子忙,倒真沒注意到,”文雯蹙眉想了想,“但我記得上個月初一二伯來提醒過我爸,可二伯走後,我爸一邊喝酒一邊看電視,完了後十一點半便回房回了,那天我睡得晚,所以清楚的記得他沒做。”

至於文雯,她本就不信這些,加上這些給祖輩供奉的事兒都是文雯爸在管,她從不操心。

文大伯立馬看向文二伯,文二伯的臉色也很難看,見他大哥和幾個兄弟看過來,他鐵青著一張臉回著。

“我就是怕老六忘了,所以特意過來提醒他的!”

結果還是白跑一趟,早知道就盯著對方上完供他才走!

“咳咳,什麽是雞爪煞?”

見文家人沒注意他們這邊,好奇的左億湊到祖清耳旁低聲問道。

祖清不動聲色的往旁邊移了半步,拉開了一些距離,“這是一種詛煞,中煞者剛開始時會覺得口中無味,手腳略僵,面身漸黃。”

“隨著日子的推進,手腳無力成蜷縮成雞爪狀後僵而不動,面身也由黃往青色轉,而中煞者除了能感受手腳的怪異外,其余沒什麽感覺。”

左億聽得驚奇,不想文家幾個伯伯卻吵了起來,也不能是吵,應該是罵其中一人。

“你也忘了?!”文大伯恨不得文五伯給揍一頓!

文五伯是個單身漢,年紀一大把卻還是未結婚,他苦著臉慌亂道,“就那麽一天,我實在是累得慌,回來倒頭就睡,晚飯都沒吃,誰、誰知道還真有這種詛煞啊……”

“你還有理了?”文二伯也罵道。

文雯此時也明白了,她看向文大伯,“就因為我爸沒給祖輩上供,所以才會變得這麽……怪異?”

“我覺得應該不止一次,可能很久才上供一次。”祖清道。

而這邊的左億聞言雙眼一瞪,“臥槽,我沒聽我外公每初一十五就要上過供啥的,這麽多年我們也沒事兒啊?沒事吧?”

最後三個字是看向祖清求確認的。

祖清笑了笑,“別緊張,文家某祖應當在臨去時交代了後人,每逢初一十五就得供奉文家祖輩,否則就會教他們做人,我說的對吧?”

文大伯幾人面面相覷,接而文大伯上前點頭,“是這樣沒錯,即便是最艱難的日子,長輩們都是照做了的,而我們幾兄弟從小就被叮囑這事兒,又時常看長輩們燒香上供,所以即便分了家,也知道該怎麽做。”

“說來也不能完全怪老六,”文三伯嘆了口氣,看向床上詭異的文雯爸,“咱們家的孩子太多了,那時候世道難,吃都吃不飽還提什麽養孩子,為了讓老六能活下去,爸媽將他送給旁人養。”

“日子好了後,那邊也有了自己的骨肉,老六就被送回來,那時候他都十幾歲了,不像咱們從小就知道供奉祖先,可老五就不應該了,你怎麽也跟著忘了!”

“就是啊,你說你多大的人了,還能忘這個?”

“瞧瞧老六的模樣,我看你怎麽辦!”

說著說著,幾人又數落起面色蒼白的文五伯。

“我錯了我真錯了,”文五伯白著臉。

“祖先生,那、那我爸還能恢復正常嗎?”

而消化了這怪異原因的文雯看著祖清緊張問道。

“不難,”祖清看著她,“雞爪煞只是一種小煞,即便沒人管他,一個月後他也能恢復正常,但若是後面還忘記上供,下一次中煞的恢復時間會加倍延長。”

也就是說,文雯爸這種狀態原本是一個月,第二次的時候,就是兩個月,以此類推。

“可看他這模樣,吃喝都不行吧?正常人能挺過一個月不吃不喝?”左億臉色古怪,怎麽著都覺得這事兒挺難的。

文家人更是白了臉。

“我、我聽老人提起過,若對祖輩不敬會遭罰,但我追問過,還沒人因此喪命啊!”文大伯咽了咽口水。

他小時候覺得好奇,也纏著大人問過,對方只是說必須要謹記初一十五的規矩,否則會遭到祖宗厲害的懲罰。

“那就說明之前沒人敢忘記你們文家的規矩,但是文叔卻沒當回事,”祖清的話讓文雯軟倒在地,還是她幾個小堂妹把她扶起來的。

“一個月……”

文雯牙齒打顫,淚水直流,“我爸能撐一個月嗎?”

文雯爸現在這個模樣,輸營養液倒是可行,可要是送到醫院,不知道會引起什麽風波,文雯不敢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