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方通行昨晚確實注意到了，憑借他的智商怎麽可能想不出最後之作是怎麽換了衣服的。

可是這也經不住最後之作撒嬌說自己想要，一向對最後之作任取任求的一方通行當然是同意她的請求，於是商店裏就出現了一副“白發少年跟空氣講話”“白發少年比量空氣的尺寸買女裝”的畫面。

其實最後之作也沒有特別想要，因為昨晚她就發現自己現在可以隨意變換衣服，並且要來她也穿不了，她只是想對一方通行做惡作劇而已。

一方通行知道其他人都看不到最後之作，在其他人眼裏自己一定是個對空氣說話給空氣買衣服的怪人，光現在一小會就已經有人腦補出什麽“少年痛失妹妹，自己幻想出一個妹妹帶她出來逛街”的劇情，但是他並不在意這些。

他只覺得無聊，逛街無聊，這些路人也無聊。

直到聽到有一個和母親一起來逛街的少年說“媽媽，你看不到那邊的小女孩嗎”，一方通行才起了興致。

“喂，你能看見吧？”一方通行拉住最後之作走過去叫住那個少年，看到少年有些驚慌失措的樣子，他又覺得無聊了。

一方通行推測這個少年估計是流落在外的咒術師預備役，但是這和他又有什麽關系呢。

“嘁，無聊。”一方通行“嘁”了一聲，無視那個少年欲言又止的表情，刷卡告訴店員把東西送到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這個地址後，拉著因為惡作劇失敗而有些垂頭喪氣的最後之作出了商店門。

店裏有幾個小混混似的人，看到花錢大手大腳的一方通行出了門，互相對視幾眼，也跟著走了出去。

吉野順平，也就是剛剛叫住一方通行的那個少年看到那幾個小混混也跟隨著一方通行走了出去，不由得焦急起來，他對自己還在試衣服的母親說了句“我先走了”，就飛快跑出商店，到街道上尋找一方通行的蹤跡。

所幸身後墜著一群人的白發少年很顯眼，尤其是他時不時和身邊那個其他人都看不到的小女孩對話引來很多人的注視，吉野順平邊說“抱歉”邊擠開人群跑過去，硬著頭皮路過那幾個混混時還差點被發現他的意圖的混混們給扯住。

“你，你被小混混盯上了。”吉野順平剛靠近一方通行，就被格外敏銳的一方通行發現了，他喘著氣上氣不接下氣對回頭注視著他的一方通行說道，“最好不要走小路。”

“啊。”一方通行可有可無地應了一聲，“我早就知道。”

“是嗎……”看來是他想多了，吉野順平苦笑，擁有能和幽靈——他推測最後之作是幽靈——對話的擁有特殊能力的人怎麽會在意這幾個小混混呢。自己多管了閑事，估計被那幾個小混混小混混記恨上了吧，不過他並不後悔。

“你看得到嗎？”一方通行對這個追上來的少年產生了一絲興趣，他隨手一指趴在附近路燈上的一只咒靈，看著吉野順平疑惑“那裏有東西嗎”，又覺得自己做了件傻事。

自己剛剛就確定，這個少年會驚訝地說出“你看不到嗎”的話語是因為他從來沒看到過，如果一直能看到的話他也不會驚訝地說出口了。

不過從前都看不到，只能看到最後之作嗎？

一方通行掏出自己確定在這個世界還能正常使用的手機，給昨天五條悟硬塞過來的聯系方式打了電話。

“喂喂？”電話裏傳來五條悟有些失真的聲音，“一方通行嗎？”

“我這邊遇到個能看到最後之作，但是看不到其他咒靈的少年。”一方通行對著手機說道，他看著吉野順平有些緊張的臉，漫不經心提問：“他也是咒術師嗎？”

“嗯嗯？能看到最後之作？那個小姑娘原來叫最後之作嗎？”電話裏的五條悟抓不住重點，一方通行一直都沒有告知五條悟最後之作的名字，原因是有一種說法叫“名字是最短的咒”，他怕身為咒術師的五條悟知道了最後之作的名字後會對她做什麽。

不過現在他看得出來，五條悟比起最後之作來說，對他更感興趣，並且他相信像五條悟那樣的人不會對最後之作做出什麽的。

“少廢話。”一方通行皺眉，“告訴我是怎麽回事。”

“大概是因為最後之作的存在太強大了吧，再加上那個少年應該是擁有還沒有開發的咒術師潛能。”五條悟正兒八經回答道，“那個少年多大了，有沒有可能也來咒術高專上學？要知道咒術師可是很缺人的，加上你，這一級才剛確定了三個學生。”

“不過歷年來，每一級幾乎都是三個學生啦。但是學生的數量當然是越多越好。”

“要說你自己和他說。”一方通行不想當五條悟的傳話筒，他對吉野順平說道：“你叫什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