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荷包 討要好處

雲震知道玉棠會解決薛文景,卻不曾想她竟會寫信給薛文景。

榮旺山賊當久了,觀察自然是入微。以前怕有叛徒往外通風報信什麽的,所以都要對外出的人都觀察得極其入微。

瞅著從海棠院中出來的婢女。見她神色謹慎地捂著兜時,約莫就看出來兜裏揣東西了,很大的可能是信件。

這個時辰這般謹慎外出,懷裏還很有可能揣了信,送給誰的就很耐人尋味了。

榮旺忽然就覺得自家寨主危險了。

因怕自家寨主成了冤大頭,成了那綠頭龜,所以便緊跟其後出了府。

再在府外裝作沒看見就迎面撞了上去。撞了人後在那婢女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順手牽羊牽走了信件。還順道嘮嗑了幾句才走的。

一拿到信就飛快地跑了回去,送到了雲震的手上。

雲震聽到他說這信是從海棠院出來的婢女處截下來的,再看到信封上那“薛文景親啟”的幾個字時,臉色瞬間黑了下去。

可在看完信之後,臉上哪裏還有半點的深沉?

微揚的嘴角無不在顯露他愉悅的心情。

榮旺在把信送回去的時候,實則好奇偷瞧了一眼後,才明白寨主為什麽轉變這麽大了。

這未來夫人為了讓薛文景覺得她對他無意,信上內容多為無形誇贊寨主的。

她道寨主生得樣貌好,她看著心喜,他也並未以身份逼迫她。

再有她本就心喜像寨主這樣有魄力,且有安全感的,還讓那薛文景莫要自作多情攪毀她的好姻緣。

話到最後,她說今日之事不想再看到,不要讓她對他徒增更多的厭惡。

最後一句話才是叫人最為絕望的。

榮旺只覺得肉麻至極。肉麻得抖了抖身子後才把信裝回信封中,小心翼翼的去了開過封的痕跡,然後才往後方才的那個方向追去。

看見在尋在什麽東西的溫家婢女,便忙拿著那信跑了上去。口中念念有詞地說著剛剛撞到的時候從她那掉出來的,一直喊她,她都沒聽見。

那婢女很是奇怪怎麽掉出去了。可拿了信仔細看了眼,沒發現有開過封的痕跡,這才消除了疑心。

***

傍晚玉棠端著湯藥去父親的房中,還未進去就聽見房中有笑聲傳出。

是她父親的笑聲。

有些疑惑地問了門外的人,才知道雲震也在裏邊。

心裏一跳,生怕雲震會與父親說起今日薛文景堵在門口的事情,所以急急的入了屋子。

溫成見她來了,忙招手:“玉棠你快過來,雲震在與我說他當山賊時的趣事。”

溫玉棠暗暗的松了一口氣。看來雲震並未與父親說在老宅和府外的發生的事情。

但這雲震竟拿山賊時的事當成光榮事跡了來說,也是怪人一個。

也不知是不是雲震知道她在腹誹她,所以看了過來。

突然與他對視了一眼。他也不知怎回事,看她的眼神乖得很。

那眼神似乎噙著淡淡的笑意一樣,好似還有一層柔光……

這像是滴出水來的眼神,可卻是讓溫玉棠頓時心慌慌的。

為什麽用這麽可怕的眼神盯著她瞧?是還在生氣嗎?還是說他想著怎麽懲罰她?

心裏七上八上的,但還是朝著他喊了一聲“雲寨主。”

聽到這聲雲寨主,雲震微微揚起了眉頭,眼裏那幾分笑意似乎淺了些,似乎不滿意這個稱呼。

明明就對這個男人不了解,可卻知道他的眼神是什麽意思!

溫玉棠忙挪開目光。在雲震的目光之下,僵直背脊的走入內室,把湯藥端到了父親的床頭旁的桌子。

“爹,先喝藥。”

許是心情好,溫成的臉色也多了幾分紅潤。溫玉棠瞧著心情也好了許多。

擔心雲震口頭不緊,把今天的事情說漏了嘴,所以在溫成喝藥的時候,轉身看向雲震。發現雲震也看了過來,她連忙朝著他微微搖頭。

以口型提醒——莫提今日之事。

雲震望向那一開一合的紅粉唇瓣,眼神漸深。

隨即勾了勾唇,開口:好處呢?

溫玉棠:……

這人怎麽這麽的得寸進尺!臉呢?!

心裏有氣,卻還是忍了下來,開口:一會出去說。

溫成只是病又非是瞎與傻,二人這麽眉目傳情,他自是注意到了。雖然注意到了,但還是選擇裝瞎子。

見女兒不抗拒雲震,心裏也松快了不少。先前他還擔心女兒害怕雲震做過山賊,人又不如那等才子一樣滿腹經綸,但現在看來他是過於擔心了。

這倆小年輕都在他眼下眉目傳情了,還有什麽可擔心的?

想到這裏,溫成舒心的喝完了一碗藥。

玉棠倒水給父親漱口。

雲震在一旁說:“太醫約莫六七日就能到。”

溫成放下杯盞,面色淡淡,並無激動之色。

“這病我心裏也有數,現今我只盼著能看著玉棠成親就已經滿足了。”說著,目光柔和的看著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