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明明經快過年了,江湖上的大小勢力因此安分,反而愈地焦躁安來,仿佛趁著現趕緊躁動一下,就會錯過年末的重大戲份。

眾人皆知,之前於家莊的弟子分裂成了兩部分,一部分出逃於外,一部分聯絡其他武林同道,告知他們出逃外的那部分,其實是背叛於盟的內應,結果雙方掖州面對面一對質,慧眼如炬的掖州王現,內應其實是當時留守於內的楊送川跟余斂兩人。

特地跑來一趟的江湖人們誇了幾遍掖州王明察秋毫之後,本來算自然散去,料到邪尊那邊爆出了一驚天內幕。

楊送川此人的真實身份,並非一普通的孤兒,而是昔年於盟的師父,談老盟的親生孫子。

這消息剛爆出來的時候,江湖人士其實是拒絕相信的,但耐住另一方提出了足夠的證據。

談家人體質特殊,肩部塊骨頭與常人點同——關於此事,某於家莊內負責照顧年幼弟子的聾耳老婆婆可以作證——本來邪尊那邊還能想法子把楊送川的屍骨拿出來比對一番,可惜當日掖州王化屍粉扔得太快,考慮到腐骨菌生長的速度,估摸著楊送川的屍體現連渣都能剩下,也法進行詳細對比。

但了那老婆婆的證詞,再加上楊送川本人"說現,一說還真挺像談老盟"的外貌,足夠引動那些早退隱江湖的高人出手。

談老盟昔年,也是一過兄弟朋友的人。

與他關系最密切的人,四站了出來,分別是談笑生,韓覓侯,高十一娘子還李秀才。

談老盟的朋友多,但活到現的幾,其中談笑生是他同宗的族弟,一生中最為佩服的,就是自家堂兄的豪俠氣概,韓覓侯則是老盟的知己好友,高十一娘子曾承過老盟的恩惠,李秀才以前是一連年第的讀書人,即將餓的時候,談老盟一把拉進了江湖當中。

這四人經久問事,除了談笑生偶爾武林中露面,幫忙鎮一下場子,維護一下談老盟的徒弟之外,另外人,都江湖好漢當做了然逝去的前輩。

誰也想到他們都還活著。

但活著,而且都決定去一趟掖州,為老友唯一的血脈討說法。

於此同時,江湖上關掖州王的傳聞,也愈演愈烈。

人悄悄告訴四位老前輩,相關事件中,那稱為掖州王的小姑娘,來自一隱世大派,家中長輩嬌慣異常,才養成了掖州王心狠手辣,無法無天的性格,順便還舉了許多例子作為佐證,比如說邵成德邵將軍,他但朝廷撐腰,甚至連魚叟都派了門人保護,最後也因為得罪了掖州王,她派手下沖進門裏直接砍翻。

整掖州,都敢於違抗那位少女志的存,連隔壁丹州的樂吾山莊都得對人保持恭謹的態度,掖州王想做什麽便做什麽,偶然間一時興,對著布滿毒瘴的危險區域勾了勾手指,便無數人前赴後繼的趕過去,以最快的速度,憑空拔了一座新城,以便討她老人家的歡心。

還曾經煊赫一時的鬼哭寨,其中寨眾無數,寨內高手分布數山頭之山,一夕間全然覆滅,雞犬留——江湖傳言,掖州王性情冰冷殘酷,素來以殺人為樂,只是為了維護自己正道門派的表象,才一向只挑邪道人士下手。

還人告訴悄悄談笑生等人,對質當日,余斂跟楊送川之所以暴斃,也是因為他們邪尊的哄騙下做錯了事,而是因為他們當面對掖州王無禮。

那兩年輕人本來可以暫時留下一條性命,等著其他正道人士詢問一番,再做決定,但掖州王突下辣手,將人格殺當場。

*

同樣的傳言能落到其他人耳中,自然也能落到孟瑾棠耳中,她自己琢磨著,都都覺得流言裏的"掖州王"聽來點可怕,完全符合她與人為善的做事宗旨。

她今日寒山外院中留宿,也回門派,而是住一間距離永濟遠的別苑內。

這裏並什麽特別的景致,但勝庭院清凈,左右無鄰,塵跡杳絕,非常適合作為社恐人士臨時逗留的場所。

孟瑾棠攜了一甕酒,坐院內仰首看著天上的雪。

酒桌上,人桌邊。

她最近自我反思了一下,覺得能總是依靠師弟師妹們投喂,自己也得抽空磨練磨練生活技能,然後就帶了點素材,找了相對空曠點的院落,開始了練習、翻車、再練習、再翻車的無限循環之旅。

孟瑾棠之前燒了一盤子糕點,她明明是按步驟操作的,但出鍋的時候,成了一團看來可能點降san的明物質,嘗試過投喂過路的毒蛇無果後,只能滿懷遺憾之情地將其焚燒後埋入花壇當中,以避免之前袁去非的事件再次生。

還就是手邊的這壇子酒。

本來熟練度經所提升的孟瑾棠,這回是能把梅花釀給制作成功的,但她依靠著強烈的好奇心與冒險精神,試著[去蕪存菁II]功能來修正釀酒的配方,想提高梅花釀的效果,最後得到了一壇介於醋跟散著餿味的液體間的東西,從"小幅度提升真氣紊亂概率"的描述上看,經一只腳踏入了毒藥的行列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