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第6/10頁)

那荷包裏的香味是很淡的野花香,很難讓人察覺出來。

而這香味再添上另外一味藥,便可讓人短時間裏失去理智。

那一味藥,就順理成章放在李兆的藥裏。

他先吸了些香,又喝了藥,毒便發作了。

只是這時候禦醫已經走了,香囊也燒了。

而李兆如此殘忍傷害自己的發妻,藍大人之女,即便是不要他的性命,這一輩子也不會再有機會站起來了。

還有他暗地裏結黨營私,從前李尚沒管,是想著將來也許有用。

但現在,他已經不想留李兆了。

他要為自己和玉簪的孩子們掃清一切障礙。

反正也不是自己的兒子。

想想當年蒙桓為自己養了女兒幾年,那他就投桃報李,給蒙桓養了兒子多年。

孟茯對李兆並不算熟悉,只是聽了覺得那藍鮮兒可憐,可惜兩人在宮中,也無人可用,打聽得來的都是寫零碎消息。

隔日柯子瑾進宮來看她,與之說起孟茯才曉得。

“他看似只求那閑散日子逍遙自在,可暗地裏卻是野心勃勃,聽說昨晚父皇便讓人抄了二皇子府,在他書房後的暗室裏,發現了許多還沒徹底燒毀的密信,都是與朝中各大臣結黨營私的證據。只是斷然沒有想到,會有阿茯你這個變數,我們家王爺也忽然回京,他醒來不見那些大人們一個不在,心裏氣憤覺得他們見風使舵,尋我們王爺去了,氣急敗壞之下,就動手打了伺候在床榻邊的二皇嫂。”

柯子瑾怕嚇著孟茯,沒敢跟孟茯說那藍鮮兒被打成了什麽樣子。

只道:“如今人還沒醒來,但是整張臉聽說是見不得人了,鼻子嘴巴都變了樣子,好在沒傷著眼睛。”可這樣就算活著,只怕也是生不如死之人了。

柯子瑾說著,一面提醒著孟茯:“昨兒晚上他便跑了,如今還沒抓著人,你雖在宮裏,但還是要仔細一些。”

孟茯頷首應了,柯子瑾昨日才和李琮回京城,府上諸多雜事要處理,也沒有多留便回去了。

下午些孟茯就聽說令妃娘娘被打入冷宮了。

緣由孟茯沒有多問,只怕是與二殿下脫不了幹系的。

母妃和皇兄都落了難,李蓉心裏難免是害怕,心驚膽顫過了幾日,發現父皇沒責難她,才松了一口氣。

沒曾想她這才將懸著的心放下來,哪裏曉得這日一覺醒來,枕邊空蕩蕩的,正要詢問伺候她的那些男人去了哪裏。

就見心腹侍女急匆匆進來,紅著眼睛哭道:“公主,不好了,他們跑了。”

不但一夜之間全跑了,還將府上值錢的所有物件都拿走了。

李蓉嚇得不輕,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光著腳就下床,卻發現自己這寢樓裏如今也有些空蕩蕩的,架子上那些古玩擺件一個不剩下,更不要說她的金銀首飾了。

“庫房呢?”庫房的鑰匙她可一直放在枕頭底下。

卻忘記了,昨晚三四個俊俏的面首陪著自己一起玩耍到半夜呢!

枕頭被子扔了一地。

好不癲狂。

所以不用等丫鬟的回答,已經曉得了答案。

頓時心涼了半截,半晌才反應過來,“報官!”

“公主,這可使不得。”從前大家也曉得公主養面首,但那到底是私底下討論,若如今真擺了平面上,只怕偏愛那弘月長公主的陛下,也要趁機將公主貶為庶民了。

李蓉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雖是萬分不甘心,但眼下又能如何?只能打掉牙齒往肚子裏扔了。

而且她也不是什麽都沒有,不是還有這些侍女忠心耿耿地陪著自己麽?只覺得患難見真情,往後自己必然待她們和氣些。

只安慰了侍女幾句,讓她去打水給自己洗漱。

沒曾想卻聽侍女哭道:“盆也被帶走了。”

氣得李蓉一口老血險些堵在心裏。

但她也還沒真走到窮途末路。深深吸了一口氣,這一次也沒讓侍女出去,只將自己拔步床裏的機關打開,取出自己的私章,“你是曉得的,我在京城最大的錢莊有不少銀子,你去給我取一些。”

侍女接了章子,“奴婢這就去,公主您等著奴婢。”

殊不知才出門轉過兩條街,就遇著了阿亓。

“拿到了?”阿亓問著,一面朝那侍女伸手過去。

侍女只將章子遞給他,“阿亓公子,您可說好的,會成全我跟欣哥的。”

“放心好了,這鑰匙給你,樣樣都給你們備齊了,想成親立刻就可以,若是不放心,也可以變賣京城的所有產業去別處生活。”阿亓只將一把鑰匙扔給她,隨後摸出兩張地契,“莊子和鋪子,自己看清楚,另外的一份在欣哥那裏。”

要說這欣哥是何人呢?原是李蓉府上一個馬夫的親弟弟。

卻因李蓉跟別的貴女起碼比賽輸了,氣急敗壞之下就一下打死了欣哥的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