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獨孤長月先看了孟茯一眼,顯然對於她的身份現在還沒有辦法接受。

怎麽就會是當今聖上當年在大火裏失蹤的女兒呢?

然獨孤長月最終也沒有說什麽,而是朝沈夜瀾看去,像是要求這那信中的真假。

但是沈夜瀾也不知道孟韶玥給他們的那心信中所寫的到底是什麽?所以反而問獨孤長月:“她如何與你說的?”

也不曉得孟韶玥在信裏都提了什麽,獨孤長月從進來到現在,那情緒好像處於一個很崩潰的邊緣,他來回在廳中走來走去的,試圖想做些什麽,以此來平復自己的情緒,但是並沒有找到,最後一副有氣無力的坐倒在後面的椅子上:“簡直是天大的笑話,她竟然說蒙桓還還活著。”

孟韶玥的確提過,蒙桓可能當時根本不在沙月丘。

但還是那句話,一切都要看證據

孟茯插不上嘴,這件事情自己最沒有發言權,只能靜靜的坐在一旁,聽他二人一起分析。

然沒多回來的,謝淳風居然帶著玲瓏來了。

孟韶玥信中所提到的所有事情都顛覆了眾人對之前這件事情的所有認知,所以沒有誰能保持平靜的心態。

孟茯倒也能理解他們,就好像是明明大家已經認定來的兇手,最後竟然反轉成了受害者,而為國為民,在老百姓心中被當做是永恒的蒙桓大將軍,居然才是反派。

這就算是孟茯看過不少小說,也是覺得不可思議的。

隨著阮崢一家三口也來了,孟茯便與玲瓏從廳裏出來。

按理玲瓏家也是受害者之一,但她兩手不管這些事情,何況那謝淳風願意一手包辦,她更是落得清閑。

從廳裏出來,便聽說阮灃兒帶著小塵在門口被郭氏給攔住了。

“多半是又犯了病,將小塵當做她丟失的兒子。”玲瓏說著,有些可憐郭氏,“咱們去看看吧。”

李家自打當初孩子的事情被發現後,接二連三的鬧笑話,如今李大人也是破罐子破摔,索性不管了。

所以在衙門裏聽說了郭氏犯了病,又在搶孩子,也不放在心上,更沒想著出來看。

反正想自己出來了又解決不了問題,還惹了郭氏不高興。

哭哭鬧鬧又是一場,腦殼痛。

因此等孟茯和玲瓏出來之時,正見著小塵緊緊地攥著阮灃兒的手,一面有些同情地看著蹲在他身前,給他遞了糖的郭氏。

郭氏頭發又比前些日子看著白了許多,她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討好著眼前的小塵,只是無論她怎麽呼喚,對方都無動於衷。

這會兒見到了孟茯,急得連忙朝她擡頭看過去,“阿茯,你快來,當初是你看著孩子出生的,你應該也能認得,這就是我的孩子,對不對?”

孟茯不止一次感慨過,當時那孩子身上但凡有些胎記也好,不至於到現在連半點線索都沒有。

走過去彎腰扶郭氏起來,“先進去說吧。”這樣在街上到底不好,離衙門又近,平白無故再惹人笑話。

對小塵不好。

而她家這邊自然是不可能去打擾那一屋子的男人,便進了李家大門。

幾個懷了身子的小妾正坐在廳裏打牌,滿地的果皮瓜子殼兒,烏煙瘴氣的。

聽著是郭氏回來了,不以為然,繼續玩著,直至丫鬟提醒沈夫人也來了,她們才一個個連忙起身,有些害怕地朝孟茯行禮,各自找了借口回去了。

丫鬟婆子來收拾了一回,廳裏才幹凈了些,各人找椅子坐下,小塵仍舊緊緊挨著阮灃兒。

而郭氏的目光則一直追隨著他小小的身影。

孟茯見她這樣子,果然是有些犯了瘋症,嘆了口氣,無奈地問著她:“你如今到底要怎樣?小塵年紀還小,他便是再怎麽懂事心細,也經不得你這樣三番五次地攔著他。”

好孩子也遲早要被她逼瘋的。

郭氏被孟茯這樣一說,頓時紅了眼圈,“俗話說母子連心,我瞧見過那麽多孩子,唯獨見了他,我就想與他親近,他若不是我的孩兒,哪個才是?”

這本來沒什麽依據,孟茯不信。但是想起孟韶玥,又不得不承認血脈親情這種東西,可是小塵從何處被人撿走的,已經不好追溯了,他又不記得,如何能證明是郭氏的兒子?

再何況現在他認了阮灃兒夫妻做父母親,才剛過上正常日子,實在不該將他的平靜給打破。

“滴血認親。”郭氏如今只想讓大家都曉得,小塵就是她的兒子,而最簡單直接的辦法,就是滴血認親。

可這壓根就不準,但這是封建社會自古以來所認定的認親法子,孟茯哪裏能那麽容易就給推翻了?

只得朝阮灃兒和小塵看過去,“你們覺得呢?”

阮灃兒垂頭看朝小塵,顯然是同意的,只聽她還勸著小塵道:“滴吧,好叫她死了心,往後也不會忽然冒出來打擾咱們一家三口的平靜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