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第4/6頁)

正是他這話音才落下,那個專門傳話的丫鬟又開門探了個腦袋出來,“莊主,夫人說讓準備些吃的,豐盛些,這大抵是她生產前最後一頓了。”

司馬少熏的話,時隱之自然是沒有不聽的。

這一回頭喊人,見著幾個弟子滿嘴狼吞虎咽的,哪裏還不明白,但也顧不得去生氣了,“沒聽到麽?還不趕緊去廚房!”

幾個弟子自然高興,急急忙忙去了,只怕打算從那裏吃了再來。

“你幹什麽?”時隱之略站了片刻,發現那坐在玉蘭樹下的沈夜瀾不對勁,“盯著我瞧什麽?”下意識摸了摸臉,莫不是自己臉上有什麽臟東西。

“難得見你慌亂失了分寸的時候,實乃奇觀景象,自然是該多看一看才是。”沈夜瀾微微一笑,自己倒了杯茶,“這急不得的,瓜熟蒂落,不如過來喝杯茶。”

時隱之哪裏有心情,自然是沒理會他。

不多會兒,皓嵐等幾個弟子,便提著食盒從廚房那邊送來,不單是往產房裏送,也特意給時隱之準備了晚飯,但擔心他不吃,皓嵐便道;“師父,您就算不餓,可是沈大人這是從亂石灘來的,衣裳都還沒顧得上換,只怕也沒吃,您就陪人吃些吧。”

時隱之這才不耐煩地坐過去,只是也沒怎麽動筷子。

生孩子的不是沈夜瀾的媳婦,他當然吃得香,看得那時不時往房門口看去的時隱之好生煩躁,忍不住道:“你是餓死鬼投胎的麽?”

沈夜瀾看了看自己才吃去的半碗飯,好生無辜。

不能因為他自己心焦吃不下飯,就不讓自己吃啊?生孩子的也不是自己的媳婦,自己肯定不能與他一樣心急如焚,茶不思飯不想。

皓嵐看得心驚膽顫,其他幾個師兄弟假裝看不到,他只能上前來勸,“沈大人,您莫要與師父一般見識,他就是有些著急。”

“本官不氣,大不了喊了夫人出來一起回家去吃。”沈夜瀾說著,竟要放下筷子了。

時隱之這才反應過來,連給他夾菜添湯。

這個關鍵時候,怎麽能讓他將孟茯喊回家去?

沈夜瀾憋住笑,示意皓嵐不用在這裏陪著,自己安安心心吃飯,一面忍不住感慨,“認識這許多年,你還是頭一次給我布菜。”

時隱之自然是不回的,寒著一張臉拼命往他碗裏夾菜。

屋子裏,孟茯幾人吃完了飯立馬又回到牌桌前。

只是這個時候司馬少熏已經疼得很頻繁了,但是她堅定打牌可以轉移注意力,一定要孟茯她們三個繼續,沒等著她們吃完晚飯就開始催促。

這會兒拿了牌到手裏,就全神貫注地看著,試圖盡量將這宮縮疼痛忘記。

連續打了四五圈,原本還有些作用的,但到這第六圈,她肚子疼得越發厲害了,連那臉色都變得不對勁,孟茯想要推了牌,將桌子撤下去,準備讓她生產。

哪裏曉得她立即大喊:“阿茯你別耍賴,我牌好著呢!”

“我是看你堅持不住了。”孟茯見她額頭上細汗都出來了,明顯是到了極限。

“不,我還能撐一撐,最起碼,將這圈打完。”司馬少熏喘著大氣,明明也就是幾個簡短的字罷了,她卻似咬牙切齒一般才給擠出來。

拓跋箏和玲瓏也擔心不已,但推了牌又怕她急,只得緊張地繼續。

孟茯則不忘催促最慢的玲瓏,尤其是見她現在又拿一張九餅捏在手裏,要打不打的,還在猶豫,“你快點,她那裏還忙著生孩子呢!”

“那我還是打了吧!”然後將自己手裏的九餅打出來。

司馬少熏見她打的是九餅,垂眸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牌,已經六個對子了,手裏還有一張九餅拿著,桌上加上玲瓏剛剛打的這一張,還有一張。

那麽就是還剩下一張,要麽在孟茯或是拓跋箏的手裏。

又或者,還沒被摸到。

但現在已經接近尾聲,也沒多少牌了,這還是讓司馬少熏蟹了改牌的心思,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留下九餅,將剛摸到手的四條打出去。

緊接著孟茯碰了,拓跋箏摸牌,打了一張五餅。

又到玲瓏,摸了牌仍舊是在手裏捏著半天,拓跋箏和孟茯催促了,她才扔下來。

司馬少熏覺得自己已經快控制不住了,有種下身要漲裂開的感覺,而且這種感覺竟然開始不受自己控制,便想別是真的要生了吧?

於是趕緊摸牌。

不是九餅,扔掉。

又看剩下的牌,不過四張罷了。

她應該還能拿一張,希望最後一張牌就是!

“完了,我還沒聽牌。”孟茯扔了張七萬,憂心忡忡,馬上打完了。今晚手氣太爛,打了那麽多圈,就贏了四把。她自己在心裏粗略一算,只怕得輸出去一百多兩銀子,好心疼呀!

拓跋箏一樣打了張七萬,“我勉強吧,反正牌不好,現在快完了,也不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