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5/6頁)

眾人聽得他的話,也一時高興不已。

“多謝旬神醫!”最激動的莫過於謝淳風,當下就要給旬老跪下了。

不過旬老卻揮手示意他起來,自己在離門口最近的椅子上坐下來,示意書香快給自己奉茶,喝了一口才得意地朝沈夜瀾說道:“你當年領著她到我面前來時,我就說過了吧,她這面相,少說要活過花甲的,你偏還不信,現在還不是被老子救回來了。”

若是平時,沈夜瀾必然是要拆台,但現在聽他說玲瓏得救了,便沒說什麽,只朝他確認道:“當真解毒了?”

廳中幾人的目光也都緊張地盯著旬老,似生怕他方才那話是玩笑話一樣。

“解了!”旬老滿臉都是止不住的得意,又仰頭灌了一口茶,卻沒說大家都想聽的正事,反而朝沈夜瀾埋怨道:“小瀾子你不厚道,利用老頭我的時候,分明說日日好茶供奉著,可你給我的那些都是什麽破玩意兒,自己反而留了這樣的好茶在家裏享受。”

沈夜瀾已經多久不在家裏喝過一口水了?更不要說是喝茶了。

他也是無辜。

孟茯連忙道:“這是石頭縣龍膽寨的笪丹寨主他們送來的,是神女山上摘的,送了不少來,您若喜歡,我讓書香給您多裝一些。”她的雜貨鋪也有賣,就是還沒空將招牌打響,不然一定能得好價錢的。

“還是女娃娃家懂事些。”旬老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繼續正題,“這一切說來,也是機緣巧合了,當然這其中也有小瀾子媳婦的大功勞。”

原來還真跟孟茯所猜測那樣,玲瓏在毒發之際,吞下了那些毒藥補藥安胎藥若幹,以至於體內發生了變化,抑制了體內原本的毒藥,無法繼續發揮藥效。

旬老又來的及時,施針鎖穴固筋脈,然後又將這半只雪蓮洗髓,便將那體內各種各樣的毒清洗出來。

但有一點,往後她就是沒半點武功的尋常人了。不過比起能留下性命,那又算得了什麽?

至於這最要緊的還是因為孟茯提藥精純,若是換了別人給玲瓏吃這些藥,只怕並沒有今兒的效果。

這也正是旬老為何說孟茯有大功勞。

因為除了這一切機緣巧合之外,這些毒藥補藥還要孟茯親手煉制。

眾人聽得他這些個解釋,只覺得不可思議,真真除了用機緣巧合之外,一時半會兒還找不得什麽詞兒來代替了。

從謝淳風說那些話叫她聽到,再到她想去報仇來見孟茯最後一面,順手拿了那麽藥,又剛好毒發,她怕自己毒發後亂殺無辜,所以憑著最後一絲理智吃下那些藥,想要自行了斷。

這些事情,少了任何一環,都不可能將她垂死在即的性命救回來的。

不過再孟茯看來,還是玲瓏本身堅強善良,再最後一刻吞藥自盡。

反而救了她自己。

所以便想,若是那心存歹毒之人,只怕即便是毒發了,也不會吞藥自盡,多半還指望著能清醒過來,繼續找解毒的辦法呢。

“好了,大家都散了休息吧,她約莫要明日午時才能醒過來,喊個人看著些就是了。”旬老打著哈欠,朝書香道:“去,書香丫頭把茶葉裝好,咱們直接回藥廬。”

書香本想留他,但曉得這老頭子的癖好認床,也只能去了。

拓跋箏與其他人也陸陸續續下樓來,曉得玲瓏逃出了死劫,這會兒便讓大家去休息,她自己來守。

孟茯不放心,“你也才沒睡多會兒,我去喊萱兒她們過來,她們三個丫頭總是能頂一個大人的。”

時隱之和阮崢便一起告辭離去,獨孤長月也走了。

謝淳風本要找阮崢和獨孤長月說那滅門之事,只是被沈夜瀾給止住了。

這會兒眼睜睜看著眾人走了,只剩下他夫妻倆和房中的拓跋箏,有些不解,“你為何不讓我告訴他們?”

沈夜瀾示意孟茯先回去休息,正好也去吩咐萱兒她們來換拓跋箏,以此將孟茯給打發走了。

這才說道:“你與他們說了這些又如何?他們難道自己不知道麽?還是你打算聯合他們,一起去報仇?可你要想清楚,仇人是誰?”

“是他又如何,歸雲堡的仇,我一定要報!”謝淳風這一夜才經歷了失而復得的痛,他不想當初自己給玲瓏許諾的那些話,真當做孩童戲言。

而且歸雲堡宗政家對於他來說,便是第二個家,不管是歸雲堡的堡主,還是玲瓏的那些哥哥們,都將他當做親人一般,在父母奔波與沙場之際,悉心照料著他陪伴著他。

而那些人就這樣枉死了,他若是不去做些什麽,這一輩子就枉為人了。

沈夜瀾示意他冷靜些,先坐下來,“你要報仇,我也不是說不能去報,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報完仇後,這大齊的老百姓將過著什麽日子?你一直在京城,比我還要清楚,這些個皇子們,到底哪個能當得起這大任?即便是你不顧你們謝家的生死,可是也麻煩你想一想別人?天子忽然駕崩,這些皇子們個個都覺得自己是天命之子,到時候打得頭破血流,你覺得金國和遼國會放過這個好機會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