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第6/7頁)

他當時覺得李琮不對勁,問了後也不全信他,所以便讓人去查了。

但凡有點蛛絲馬跡,必然是能尋根問底的。

孟茯雖跟著沈夜瀾的腳步,一樣放慢了下來,但卻如同機械性般走著,腦子裏一片震驚混亂,好幾次險些撞著了人,好在沈夜瀾手快拉了她幾回。

索性便不走了,停在了一處賣團扇的攤位旁,“我還是覺得匪夷所思。”聽著挺狗血的,感覺不像是真的。

此處無人,攤主跑到前面看熱鬧,跟著老百姓們一起給海賊們丟臭雞蛋。

而且她也有疑問,“既如此,陛下如此偏愛玉妃,假如我真的是,那麽三皇子如今遭逢大難,為何不向陛下道明我的身份?”

縱是四下無人,但是站在大街上討論這些宮廷密事,到底是覺得奇怪,還是一邊走一邊作那閑話來聊自在些。

所以沈夜瀾又拉著孟茯繼續往前走,“當初那場火,他還沒查出端倪,我暫時也沒查到有關此事的線索,還不曉得究竟是何人縱火,貿然將你推到世人眼前,太過於危險了。”

所以李琮是為了自己的好,甚至甘願被降罪?孟茯越發覺得復雜了,忍不住問沈夜瀾,“這樣說來,他待我倒是好的?”

沈夜瀾覺得,這已經不能用好來形容了。

只道:“石頭縣送銀子,朱仙縣召私兵,應該都是你的緣故。”說到這裏,沈夜瀾頗為慚愧,“實不相瞞,他待你之好,我這個做夫君的遠不及,也幸好他是你的兄長,不然的話我還真有些擔心,哪一日你曉得了真相,感動得一定要隨了他,我可如何是好?”

孟茯本是在沈夜瀾前面那話的驚駭中,後聽的他這後面的話,忍不住哈哈笑起來,“你什麽時候還會說這樣的玩笑話了。”何況,李琮害少熏的事情,是一條越不過的鴻溝。

可如果真如同沈夜瀾所言,李琮所做這一切,皆是因為自己的話,孟茯感動肯定是感動的,但隱隱覺有些不安,這哪裏是個正常人所為,這李琮不是個偏執狂吧?

他自己不要命就算了,難道沒有考慮過自己的妻兒麽?

又說自己的祖父,兩人推測著,可能真的是蒙家的人。

回到府裏,也得了個結論出來,話題也停住了,沈夜瀾雖沒有受傷,可孟茯想到他從年前一直累到現在,眼下萬事皆平,只催促他去休息。

“大白天,如何睡得著?”沈夜瀾壓根就沒心思去睡,而且他今日回來時,聽老百姓們都在說阿茯收貝殼的事情,逐問著:“那貝殼一事,如何說?”

孟茯與他說了個大概,又保證道:“本錢不多,便是和我們預計一樣賣不出去,積壓起來也虧不了什麽本。”

而且這次不是還有盤香做保底麽?只是因為這開戰的緣故,海貨收得不如去年多,不過想著時隱之等人也參加了這場戰役,也有不少人受了傷,正好叫他們休息幾個月,等到那時候,必然是貨物齊全了。

想到盤香,自然也想起石頭縣那邊的鐵礦,“如今三皇子被押送回京了,石頭縣那邊怎麽說的?”是關了鐵礦,還是重新派人來?

“聽卓不然的意思,還是會派人來,只是這一次不曉得是哪個,不過聽他說來時,朝廷應該會撥些銀子過來。”如今小金庫一日比一日空,便是朝廷只給一個銀子,他也是要的。

孟茯聽了卻是不以為然道:“馬後炮,行事如此小氣巴拉,還不曉得到時候能給個幾萬兩,牙縫都不夠塞。”說到這裏,聲音壓低了些,“朝廷如此作為,也難怪這些年處處被他國踩壓踐踏,行事是沒有一點風範可言,這一次即便是咱們僥幸贏了,但南海郡的老百姓們只怕都給記在了心裏。”

“是啊!”沈夜瀾何嘗不失望?只是他又有什麽法子,總不能叫他去推翻了這朝廷,自己做這大齊之主吧?

且不說此舉乃大逆不道天理不容,便是自己也沒有那個實力。

辛辛苦苦攢了許多年前的銀錢,本是要準備給阿茯做聘禮,到時候正經娶她過門的,可是現在一場海戰,就給自己花了個七八成。

想到此,不免是嘆起氣來。

孟茯聽他嘆氣,心裏不安,生怕他對這朝廷失望一時想不通,又要像是從前那般去雲遊四方了。於是連忙道:“罷了,好在這一畝三分地上,如今你是做得主的。”

這地方偏遠,朝廷不樂意管,也不管沈夜瀾如何管。

還就真這點好,想做什麽不用束手束腳,大事小事處處都要上報朝廷去。

可沈夜瀾忽然神情嚴肅起來,“上一次是我舉薦三皇子來的,你說這一次朝廷是不是仍舊打發一位殿下來石頭縣?”

“來就來吧,他在石頭縣,你在南海城,差不多兩天的路程呢,他也沒空總來插手你的事情。”孟茯以為沈夜瀾是擔心到時候來個插手地方政事的皇子,所以才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