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2/7頁)

房氏聽了這話,心說阿彌陀佛,忙走上去將女兒的嘴巴捂嘴,“我的兒,你說說為娘就是了,你怎說的你爹和阿瞳的身上去?”

兄妹倆十分瞧不上房氏這膽小怕事的模樣,覺得太卑微了,哪裏有貴族女兒家的驕傲?

沈清兒掙紮開,與她哥哥沈玨相視了一眼,“阿爹從不替您考慮,您何必對他的事□□事上心,反正我和哥哥已經收拾好行李,打算投靠小叔去。”說話這會兒,小手還一把將她阿娘腰間的鑰匙竄摘了下來,“庫房的鑰匙我順便拿走了,免得我們回來老鼠都沒有一只。”

房氏懵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你們要去哪裏?”

“投靠小叔去。”聽著祖父祖母說,三嬸子是和善人,連那未謀面的前夫的兒女都能悉心教養,想來多他們侄兒侄女兩個,也不會嫌麻煩的。

“胡鬧,自個兒有爹有娘的。”房氏虎著臉,覺得倆兒女不過是說這話來嚇唬自己罷了。一面伸手要去奪庫房的鑰匙。

不過沈清兒是習武的,身形又十分敏捷,她哪裏搶得過來,這才著急起來,“清兒,莫要跟阿娘胡鬧,快拿回來。”

卻聽沈清兒說道:“那碗碟什麽的,咱不要了,今兒收上來的禮金留給他們花,庫房不開也餓不死人的。”所以這鑰匙,才不會拿出來。

然後就要走,房氏在後頭追,一路跟著去了後院。

忽然房氏覺得後腦勺被人敲了一下,一個體型壯實的嬤嬤憂心忡忡地扶著她,“小姐,這樣妥當麽?老爺曉得了,只怕是饒不得咱們。”

“你管他做什麽?他眼裏就是阿瞳,沒旁人的,我哥這病又拖不得,指望他請名醫?只怕墳頭上的青草比他人高了,他也不見得能將大夫請回來。”所以哪裏能坐以待斃?

她這一張利嘴,說得一旁還活著的沈玨嘴角抽搐,“清兒,為兄一時半會還死不得。”

然後麻利地使喚著嬤嬤背了上她娘房氏,直接從小側門出去了。

巷子裏,一輛馬車在那裏等著,四人一起上了馬車,很快就出了這河州州府城。

城外,好幾輛裝著行李的馬車在這裏等候著,見他們來了,便匯成一路。

五裏長亭邊上,早有沈清兒雇的鏢師在這裏等著,見了他們來上來打了招呼,就護送著他們母子三人一並往河州去。

沈二公子沈晝言哪裏顧得上正房娘子和兒女們?

沒見著人,只當是自己當時話說得太重,惹了她不高興,回房生悶氣了。

至於兩個孩子跟自己有仇一般,從來不給好臉色,如今不見著更自在。

所以賓散宴收後,就歡歡喜喜進了洞房裏去。

且不說阿瞳嫁給他,這一夜就給他立下了多少規矩,他只求得美人歡心,樣樣答應得爽快,甚至點頭房氏將來去了,就扶她做正房,往後二人的孩子也是正兒八經嫡出子弟。

按理說阿瞳所求一切都求得了。

三公子不要她,她就嫁了二公子,雖是做妾,可她要山珍二公子絕對不會給她海味的,這遠比夫人替她找的人家要好得多了。

嫁到旁人家,即便是做正頭娘子,可是哪個能像是沈晝言一般,能給自己上天摘星星?

更何況,嫁了沈晝言,從此後就是三公子的嫂子了,這輩子自己就是要跟他牽扯不清。而且房氏身體素來不好,能活到什麽時候還不曉得呢,自己還年輕,總有熬成正室的那一日。

再有玨哥兒身體那樣病歪歪的,到底能不能成年還是兩碼事情,所以將來自己的兒女,也不會被人壓著。

她好盤算,將自己的未來想得清清楚楚的,卻如何也沒想到,那個叫她從來看不上眼,猶如男娃兒一般上躥下跳,不學無術的沈清兒膽子有多大。

只留了一封書信,帶阿兄去南海郡治病養身體,連帶著她娘房氏和庫房的鑰匙都走了。

家裏如今正是一攤子爛事兒等著阿瞳呢。

且不說翌日起來準備給正室夫人敬茶不見了人,都以為是房氏要給阿瞳做規矩,惹得沈晝言怒氣沖沖去尋她。

踹門一看,只見桌上就小女兒留的一封信,頓時傻了眼。

可是一夜半天早過去,還不曉得走的是水路還是旱路,如何去追?但想著既然在自己新婚之夜走了,可怕早就盤算多時的,當下只覺得自己有眼無珠,竟然沒有看出房氏是這種心機深沉之人。

便想走了正好,從此以後自己也不用為難,跟阿瞳雙宿雙飛好日子呢。

於是找了借口,說是南海郡有了大夫,房氏急忙帶著玨哥兒去問診了。

這話還真將眾人說服了,畢竟房氏身體不好,膝下就這麽個獨兒子,若真沒了,她將來有個什麽依靠?所以她在娶新姨娘之日離開,倒也可以理解。

只是緊接著發現庫房鑰匙也被帶走了,沈晝言這才發起脾氣,一時府裏亂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