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3/8頁)

“不行,殿下說過那柳婉兒陰險狡詐,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說著,便打算去崖下看。

卻聽其中一個熟悉此處地裏環境的人說道:“下面是河,屍體若是能沖到下流還好,若是沉了河底,咱們還要撈出來麽?”

“不管如何,都要去看!”

隨著這話聲,追殺她們姑侄倆的幾人紛紛上了馬,很快馬蹄聲響起,人便離開了。

躺在那灌木林裏柳婉兒卻不敢動,生怕對方是炸她。

所以一直躺在灌木林裏,直至個把時辰,那夕陽斜照,她才確定那些人真的去了下面尋找自和姑姑的屍體。

於是才從灌木叢裏出來。

兩條腿和手臂都不同程度擦傷,但是好在沒傷到骨頭,她從馬車上跳下來的時候,把自抱成團,護著臉,而且還在地上滾了幾圈。

因此其實沒有多大的傷害,但因為經過這一路的驚險逃難,如今她已是精疲力盡。

只想找個地方休息。

城裏是斷然不敢去的,所以取姑姑埋藏的那些錢財,也不能急在一時。

因此她現在只能往這山裏的人家去。

沿著小路,也不曉得走了多久,天色已經暗下來,伸手快看不見五指了,耳邊全是嗡嗡的蚊子聲音,她忽然聽到嗚嗚咽咽的哭聲。

柳婉兒嚇了一跳,以為遇著了鬼。

可是隨即一想,現在的自和鬼又有什麽區別?有什麽可怕的?

便壯著膽子尋聲而去,卻見那路邊有一座新建的墳塋,一個對夫妻在墳前祭奠,正在墳塋前燒著紙錢。

女人哭得傷心欲絕,男人是站著的,表情看不清楚,只聽他勸著那女人,“走吧,是梨花的命不好,怨不得咱們這做父母的人,何況這十年裏,咱們也沒短缺她什麽,實在是她沒有那個好命。”

男人說完這話,女人卻是哭得更傷心了,一邊一哭一邊喊:“我的梨花,為娘的梨花啊,你怎麽能這樣忍心就拋下爹娘走了呢?”

幾番哭訴,那男人見天色確實很晚了,便將哭得不能自的女人拽著走了。

柳婉兒躲在樹後等了半響,確定他們已經走了,急忙跑到墳前撿起墳前的供品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等吃完了後,總算覺得有了不少精神,回頭朝這立著的木板碑上看去,借著墳前兩支還未燃盡的蠟燭,能瞧見幾個歪歪斜斜的字。

“愛女胡梨花。”梨花的梨花還少了幾,顯然是不識字的莊稼人。

柳婉兒的腦子裏不禁蹦出在懸崖上聽到的那些話:‘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如果找不到自的屍體,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自就算能用別人的身份活下去,但始終都不安全。

她不免將目光放到這做嶄新的墳塋上,方才聽那男人說,這女孩十歲,和自差不多年紀。

既如此,自何不用她的屍體來代替自?反正那下面是河,也許自掉下去臉摔壞了,再往河裏泡上幾天,早變形了,他們哪裏能認出來?

想到此,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膽子,反正就想以絕後患。

所以徒手挖墳,也不覺得身上被擦傷的地方疼痛了。

這胡梨花才死一天,因為是孩子所以並不辦喪,家裏貧窮也沒有棺材,只用一卷席子裹了。

倒給柳婉兒省了不少事兒。

當看到這胡梨花和自身形差不多大小時,她不覺露出笑容來,月下看著那一排白牙,陰森森的。

“算我對不起你,不過你人都死了,屍體借給我用,就算是行好事。”然後抱著旁邊的一塊石頭,朝對方的屍體上砸了幾回,尤其是那臉上,還狠狠砸了幾次。

相互換了衣服,將墳塋整理一回,拖著屍體原路返回,總算在天亮之前到了那懸崖上。

將胡梨花的屍體拋了下去。

做完這一切,柳婉兒才真正松了一口氣。

似乎在這胡梨花的屍體落下去的那一刻,柳婉兒感覺自就像是獲得了新生。

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輕松自在。

從此,她就叫便沒有什麽柳婉兒,只有胡梨花。

只是胡梨花身上這衣裳她嫌棄,但如今也沒有可換的,而且還要在山裏待幾天,等確定三皇子的人找到自的屍體後,再去挖姑姑藏的錢財。

她雖是在山裏,但真正的山裏她哪裏敢去?若是遇到夜狼,就死路一條了。

所以就躲在這村子附近。

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到了晚上就偷偷摸到村裏偷些吃食,直至待了四五天,她打算離開,想要換身衣裳,所以便去偷。

可運氣不好,夜裏這戶人家的女人忽然起夜小解,嚇得她連忙□□逃了。

那女人卻是被她嚇得不輕,因為她身上穿著的是胡梨花的壽衣。

女人還跟著去裝殮了,夜裏看不清楚臉,但衣裳肯定不會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