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2/7頁)

於是便起身告辭離開,臨走前回頭朝那柳婉兒看了過去,“柳姑娘,希望你莫要辜負殿下對你的期待。”

柳婉兒皺著眉頭,沒有言語,見他走了後,回到後院,只將柳煙喊來,問著:“你最近攢了多少東西?”

她問的自然是錢財。

柳煙聽到這話,心裏有個不祥預感,“怎麽了?”是不是這三殿下要過河拆橋?

柳婉兒沒有證據,可是她覺得這史禎祥如此囂張跋扈,沒準是那三殿下對自己的態度,可能真的是利用完就要過河拆橋了。“你都放在哪裏了?”

柳煙有些慌張,連忙湊到她耳邊小聲說了自己藏匿錢財的地方。

柳婉兒聽罷,“這兩日裏,你尋著機會,再去沈老九的那頭,有什麽值錢的,順手拿了,反正他那院子裏女人多,不可能懷疑到你的頭上來,不過你自己也要長些腦子,別叫人察覺了。”

如果真到了狡兔死走狗烹的地步,就立即拿著這些錢財,逃到他國去。

只要能將性命保住,將來什麽都能有可能。

柳煙聽話地應了。然後小心翼翼地問著柳婉兒,“那我可以去休息了麽?”已經坐了大半夜,她快熬不住了。

柳婉兒擺了擺手,“去吧,她還要坐會兒。”還要想想那玉佩的問題。

而此時此刻,沈老九的船只正在煙波裏。

這一片水域莫說是晚上,即便是□□裏,下雨的時候也全是濃霧籠罩。他雖沒遇到下雨天,但因為船上載著的那些個人,他自己也是做賊心虛,生怕多在南海城境內停留一分,就會被發現。

所以是一點也不敢耽擱,讓船工水手們不停歇地趕路。

只是這人越是怕什麽,就容易遇到什麽?原本在上一段水域還是月朗星稀夜,可是到了這煙波裏,水面便浮起了縷縷細霧。

本來還不算濃郁,是能看清楚前河面的。可是緊接著往裏走,這絲絲霧氣融在一處,霧氣也就越發厚重起來,起先是十丈,緊接著七丈,然後五丈。

而現在,兩丈都看不清楚了。

船老大很是擔心,跑來找他,“九爺,這船不能再往前走了,前面什麽都看不清楚。”而且這一片河域他們並不熟悉,誰曉得前面會不會有船只和他們一般,猶如這無頭蒼蠅一樣在大霧裏趕路?

撞到一處,如何是好?

沈九爺也不知道為何,按理離開南海城,上了船應該就安全,一去二三裏,後面縱然發現什麽端倪,短時間裏也追不上了。

等著他們真追上來的時候,自己這裏已經清理幹凈,蛛絲馬跡都是不會留下半分的。

可偏偏他這心裏,下午就開始發慌,總覺得怎麽地都不舒服。所以為了以防萬一,必須要趕緊離開南海郡。

只要到了河州,他便能松口氣。

所以船老大的話,當然是給他否決了,“大晚上的,哪裏有什麽船只?”

“可就算是沒有船只,這一帶河底石筍居多,如今水位與咱們來時又不一樣,這看不清楚,若是船底碰到河底的石筍,可如何是好?”這船才是花了大價錢從司馬家買來的,不過得用兩年罷了,在他看來還猶如新船一般。

莫說是叫河底下面的石筍刮穿了船底,便是輕輕刮一下,他也是萬分痛心,於是好言勸著,“這船才買了兩年,九爺到底要珍惜些才好。”

“老子的船老子要怎樣用得著你來說?還是你覺得老子買不起新船?”沈九爺心裏本來是煩躁不已的,叫這船老大在耳邊舌燥,越發的厭煩,只揮著手將他趕出去。

船老大見他聽不進去,還將自己趕出來了,只得唏噓嘆氣,然後吩咐下面的人小心些。

他是有真本事的,手底下的人都十分尊敬他,加上他這年紀也長見識多,所以見他被那沈九爺驅趕出來,下面的水手們有些替他不服氣。

又見他愁眉苦臉的,便勸道:“不聽便不聽,若是船真撞到石筍上,或是被劃漏水了,到時候咱們這一行人有什麽可擔心的?咱都是水裏的好手,要死的也是他們。”

在河上做事,吃這一碗飯的人,最忌諱的就是什麽‘翻’、‘撞’一類的。

所以船老大聽了嚇得臉都白了,忙將那不懂事水手的話打斷,“小兔崽子,莫要胡說,快去幹活。”

而沈九爺這裏,讓船老大來鬧了一回,哪裏還能安心休息,起身撿了一件披風裹著,上了甲板。

但見外面霧氣一團,可見度低得不過一丈多遠,如果前面真有什麽東西,只怕是來不及避開的,於是有些猶豫,要不要停在原地休息,而且要不了多久也要天亮了。

可轉而又想,他哪裏有那樣倒黴?

“九爺!”忽然一個焦急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沈九爺回過頭,但見樓梯口爬出來一個人影,急色匆匆的,“沈墨蘭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