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4/7頁)

孟茯帶著萱兒送他,才從碼頭回來,就被沈夫人請過去賞花。

這玖皁城的冬天來得早,又十分嚴寒,可是去得也早,如今這才三月底,那牡丹就有些開花的跡象了。

牡丹的花期並不長,所以才開了幾朵,沈夫人就急急忙忙喊了孟茯過去瞧。

這倒是叫孟茯想起了沈夜瀾說那西山下的大片野芍藥,可惜自己也沒看到,不免是心中有些遺憾。

她二人坐在小亭裏喝茶聊天,萱兒與沈淺兒拿了大人們的團扇跑去撲蝶,時不時傳出些嬉笑聲。

沈夫人對於薛蓉蓉的事兒很是感興趣,才從她家夫君那裏問了幾句不清不楚的,所以就趁著這會兒的機會,跟孟茯問起。

孟茯便與之說了個大概,沈夫人又說起沈家南州那邊的狀況,顯然是已將她作弟媳來看待了一般。

就這般在府裏玩樂了差不多一天,吃過晚飯後,孟茯才領著孩子回去。

剛到方掌櫃就連忙迎上來,“今兒有客人來尋了,聽著是京城的口音,我見你們不在家,便招呼到我家這頭喝茶,打算讓夥計去府裏找你們回來,沒想到叫他給攔住了,我又以為是找三公子的,只與他們說三公子已經去了京城,他們又說找您。”

而孟茯哪裏有什麽京城來的朋友?這一點方掌櫃還是知道的,覺得不妥當,所以這會兒才跟孟茯說。

孟茯聽罷,謝了他一回,問了人何處去了。

方掌櫃答:“等了半個時辰,等不得,他們就自己走了,說明日再來尋。”

孟茯心裏好奇,想著莫不是南家的人?可南家的為何要躲躲藏藏的,不願意去沈夫人那裏?

所以到了第二天,一早起來開了鋪子,就守在櫃台前面。

果然,這早膳才吃過,對方就來了。

是個四十出頭的男子,頭戴著烏角巾,身穿銀灰色直裰,倒像是位老爺,只是氣質欠了些。

他見了櫃台裏坐著的孟茯,便行了一禮,踩著台階進來,“孟大夫?”

孟茯頷首,“不知客人何許人?”口音,京城的。

隔壁方掌櫃也在跟她使眼色,就是昨日來找的。

所以孟茯也懶得問他是要替誰來問診了。

“可借一步說話?”這中年男子笑眯眯的,可是面相卻不像是慈善人。

孟茯不認識他,家中後院又都是女眷,怎麽可能將他招待在後院?只擡手道:“客人有什麽話,不防就在此處說。”

對方卻是看了一眼她這狹小的鋪子,沒有再往前踏進一步,退而求其次,看了一眼斜對面的小酒樓:“那裏借一步說話。”

孟茯這次到沒有拒絕,“稍等。”然後喊了蘭若和萱兒過來看著,領了玲瓏便與他一起去。

又托方掌櫃帶個眼睛幫忙一起看著。

酒樓就在這條街上,也走不了幾步路就到了。孟茯和掌櫃的也是熟人,進去時還打了招呼。

那中年男子尋了個樓上臨窗的雅間,“孟大夫既擔心家裏,咱們就坐那裏,開窗正好能看到你家的鋪面。”

“如此甚好。”孟茯與他一前一後跟了上去,玲瓏尾隨著。

待進了雅間,小二奉了茶水進來,又送了幾個盤子。

不過這中年男人明顯有話要跟孟茯說,而且也才過早膳的時間,哪個還能吃得了?不過是擺在那裏做樣子罷了。

“不知先生有什麽事情?”孟茯也就開門見山問。

中年男子這才自我介紹,“我乃京城何尚書家的管事何全。”

孟茯疑惑,他家有人病了,要請自己去京裏上門問診?可自己名聲這千金手的名聲還沒傳到京城裏去吧?

卻見何全拿出幾封書信,遞到孟茯跟前,示意她看。

孟茯拿起,只見原來竟然是沈夫人的母親跟著靖國公夫人的來信,以及與靖國公那位已經出嫁了的魏嬌小姐的書信。

哪怕那日已經和沈夜瀾提過了,多半萱兒他們的生母就是靖國公府那位魏嬌小姐。

但現在看到她與大趙氏的書信來往被遞到跟前,孟茯還是覺得這事兒有些玄乎了。

信一開始是大趙氏與嫁到靖國公府做侯爺夫人的妹妹說起萱兒,和魏嬌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然後那靖國公夫人就回了信,還將自家親姐姐說了一頓,說她見不得侄女過得好,這樣敗壞她的名聲。

然後這個魏嬌又跟大趙氏書信裏提了,她的確生了三個孩子,一對雙生兒子,和一個女兒,這些年總是夢裏想起,百般難過,只是卻又顧及現在的夫君和孩子,不敢提。

而且她家夫君對她也百般好。

她實在無顏開口,將三個孩子都接到眼前去。

大趙氏便與她說,三個孩子的後娘將孩子養得好,叫她忍一忍,等往後孩子們出息了,自然好相認。

這便是大致類容了,孟茯不知道信怎麽就到這何全的手裏來,但有一點十分肯定的就是,這些寫信的人根本就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