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2/7頁)

她的方法就是這樣簡單粗暴,一點花裏胡哨都沒有,但也不得不承認,最是直接有效的。

那李世白是舍不得妹妹,可昨日信誓旦旦在沈夜瀾面前保證了,也不好反悔,雖是心疼妹妹,但還是要做個樣子,先將她送走。

本是想著法子,等過兩日,此事平息了些,在打發人接她去上京的。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當天中午,人就被劫走了。

李世白第一時間就懷疑沈夜瀾,可私底下打聽,沈夜瀾身邊的人一個都沒動,連那薛蓉蓉今兒格日勒都還被他關著,暫時沒往南州送去。

然後又懷疑孟茯。可就如孟茯所預想的那樣,李世白沒有什麽證據,而且據他所知,孟茯也沒有那樣大的本事。

只暗地裏與韓宣雲那頭問了些消息,方確定了此事與沈夜瀾和孟茯無關。

可正是如此,他心裏越發著急起來。

比他的著急的還有那薛蓉蓉,整日被困在馬車裏,原本她還想著趁沈夜瀾派人送她回南州的路上想辦法逃,然後在救格日勒。

卻沒想到沈夜瀾忽然改變了主意,將她帶著往上京去。

她這兩日也沒看到格日勒,只曉得他被關在隊伍最後面的馬車裏,那馬車不似自己所住的這裏一樣,有著厚實的車板,鋪了羊毛毯。

而就是一輛囚車罷了。

夜裏,她還聽到格日勒痛苦的慘叫聲。

所以有正在伺機逃。

比起李清雅那個禍端,薛蓉蓉也好不到哪裏去,尤其是她這性子,放到外頭去,輕而易舉就能把人給得罪了。

這裏又不是齊國,所以沈夜瀾當然是不可能將她一起帶著進上京城的。

但這眼見著不過一天半的功夫就要到了,沈夜瀾還不放人,孟茯有些著急,“你到底如何打算?”一著急,也不稱他作先生了。

既沒有放了格日勒,也沒有要送薛蓉蓉回去的意思。

沈夜瀾扶著寬大的袖袍,一手提著那精致的白玉茶壺,“我思來想去,便是能將人送到南州,可到底是要鬧,既如此,我索性就成全了她。”

孟茯聽到這話,有些吃驚,“可格日勒不是楚家的人麽?”

說完這話,孟茯想起薛蓉蓉的性子,就算她知道了又如何?只怕還是會盯著格日勒不放的,還要拿楚家害薛家的事兒來威脅格日勒,對她好,以此補償她們薛家。

正如是沈夜瀾說的那樣,既任由她整日撒潑耍賴,不如成全她算了。

而且那格日勒對她不是也有些情愫麽?只是如今兩家的事情,有些想不開罷了。

因此便道:“罷了,也算是緣份。”雖說是孽緣。

至於沈夜瀾將他們帶著往這上京城的方向走,而打算在途中放了兩人,他二人就不可能再往上京城去了,只會反其道而行之。

如此一來,也不用擔心薛蓉蓉在上京城得罪人。

也是巧了,沈夜瀾正在尋個好時機,給薛蓉蓉能帶著格日勒逃走的機會,沒想到薛蓉蓉就開始自殘。

然後沈夜瀾這做表兄的,也沒有辦法,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死在自己眼前,只能照著她的意思放了人。

也恰巧是她這樣不愛惜地自己傷害自己,以此來威脅沈夜瀾,那格日勒感動不已,也沒顧得上去想兩家的仇恨,直接帶著她就走了。

他二人走後,孟茯仔細回想起來,忽然有些疑惑地問著玲瓏:“你說從第一天發現他們兩人,你家三公子就將他們放了,甚至成全他們,你說會是什麽結果?”

玲瓏不解,孟茯怎麽忽然問起這個事情來?只搖著頭。

孟茯下意識地想要分析自己的懷疑。

不過想到玲瓏到底是沈夜瀾的人,因此還是沒將那些話說出口。

可是如今她想來,總覺得沈夜瀾是故意將兩人分開關起來,讓人對格日勒用刑,還特意讓薛蓉蓉知道。

薛蓉蓉本來就是個沉不住氣的人,而且你越是不讓她去做的事情,她就越是要賭氣去做。

沈夜瀾此舉,無疑是推動了她對格日勒的感情。

以至於薛蓉蓉最後自殘相逼,然後引得那本對她就有些情愫的格日勒暫時放下了兩家的世仇感動不已,帶著她走了。

不客氣地說,薛蓉蓉就是個討人厭惡的麻煩精,但是她罪又不至於死。

留在身邊又惹人煩。

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她這個麻煩精轉手交給別人。

而格日勒不就是個現成的人麽?

如果真是這樣,那沈夜瀾這心思,也太深沉了不少。

也幸好,他是友軍!

這算是唯一值得慶幸的事情了。於是晚上沈夜瀾來陪她吃晚飯,玲瓏也沒在,趁著沒人,她還是忍不住將這懷疑問出口:“薛姑娘的事情,你是故意的?”

沈夜瀾聽得此話,手裏的筷子微微怔了一下,很快就恢復自然,“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