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6/9頁)

因此李清雅使喚起她,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所以玲瓏對她才不喜歡,如今又有了孟茯這個真正女主人對自己的尊重相比,對李清雅也就越發厭惡了。

但還是只能硬著頭皮去廚房。

孟茯正好從廚房裏出來,她昨天買了些糯米和酒麯,準備做些糯米酒,但不放心玲瓏和蘭若,生怕她們掌握不好水,將那糯米蒸得不好,所以自己戴上圍裙袖套,把頭發全部用頭巾包起來,一個人在廚房裏做。

院子就這麽大,廳門也是大開著的,她也就聽到了裏面的說話聲,因此見了玲瓏,一面朝著廳裏那邊探過去,一面解著頭上的頭巾:“先生回來了麽?”

“不是,是先生朋友的妹妹。”說著,壓低聲音在孟茯耳邊說道:“就是那李世白的妹妹,她最是一個裝模作樣的,說了什麽,您不必搭理。”

說罷,便去了廚房裏燒水。

正巧那李清雅從廳裏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屋檐下的孟茯,目光快速地將她上下掃視了一眼,旋即露出歡喜的笑容,“你便是孟大夫了吧,果然跟沈大嫂說的一樣,是個很接地氣的人兒。”

她笑得天真無邪,可孟茯聽著這接地氣兒的話,怎麽就覺得是說她不漂亮。

她是不漂亮,但也不必明說出來吧?而且又覺得這李姑娘故意露出來的純真笑容,好假。

不過俗話說得好,這伸手不打笑臉人,“李姑娘請裏坐。”

李清雅卻就這樣站在屋檐下,一雙俏麗地眼珠子四處打量著狹小的院子,明明是嫌棄不已的,但嘴裏卻要說:“人家說大隱隱於野,小隱隱於世,沈三哥才是真正最會過日子的人,這樣的院子裏,也能叫他過得跟那世外桃源一般,是不錯的地方。”

回頭見孟茯跟她站在屋檐下,笑道:“孟大夫你忙你自己的去,我和沈三哥好些年的交情了,猶如自家人一樣,你不必專門陪著我。”

孟茯腦子裏蹦出幾個問號?自家人?既然是這樣親密的好關系,她怎麽就沒聽沈夜瀾提過?

但李清雅既然都這樣說了,孟茯自然也就不管了,去前面鋪子裏拿了石臼來洗幹凈,又用火烤幹,便將酒麯放到裏面去舂。

那李清雅見孟茯真走了,心裏卻反而不舒服起來,尤其是見孟茯來去在院子裏走了幾趟,神色依舊如此,竟然沒有半點難過。

自己都上門來了,難道她就沒有別的想法麽?

不過轉而又想,她一個帶著三個孩子的寡婦,又有什麽資格去想?也就是不知道沈三哥怎就要娶她?

心裏很是疑惑,早在惠州聽說這消息的時候,她還以為這孟茯是個什麽國色天香,竟然叫從來不近女色的沈三哥動了凡心要娶她,而且還絲毫不吝嗇地告知了這圈裏所有的人。

想要見一見孟茯,便成了她心裏的執念。

因此她到京中找哥哥,曉得沈夜瀾要做時節去遼國給蕭太後祝壽後,軟磨硬泡地讓她哥哥終於攬了這差事,她也就理所應當的跟著來了。

昨日安頓,今日她便迫不及待地尋過來。

其實看到孟茯的時候,她心裏是歡喜的,就這麽一個帶著三個孩子的寡婦,沒有那絕色的容貌,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農婦罷了,怎麽可能配得上沈三哥?

可很快她又想,沈三哥寧願選這樣一個上不得台面的農婦,為何也不要自己呢?難道是因為老太君?

沈三哥一直不願意娶那驕縱的薛蓉蓉,所以才找了這孟茯來做擋箭牌?

一定是這樣的,不然她實在找不到什麽理由,沈三哥怎麽就挑了孟茯呢?於是心裏總算好受了些,甚至是有些同情起孟茯。

但想到如今孟茯跟沈三哥同住一個屋檐下,心裏對孟茯還是不喜。

於是便轉到了廚房前,見孟茯又包起頭巾在廚房裏幹活,“孟大夫會的真多,廚房裏的事情我一竅不通的,也不曉得以後怎麽辦才好。”

玲瓏只覺得她站在門口礙眼不已,聽到這話更是煩躁,就見孟茯擡起頭朝李清雅微微笑道:“李姑娘,麻煩你讓開些,擋著光線了。”

李清雅只得又回到廳裏去,但萱兒已經去前面鋪子找蘭若了,她買的糕點也放在原處沒拆,不免皺起眉頭來,心裏低罵了一句,不知好歹的小東西。

略坐了一會兒,實在無趣,便走了。

玲瓏和孟茯也不曉得她是什麽時候走的,等兩人用甕裝好糯米出來,她已經不見了。孟茯這才問:“我不曾聽先生提過她,果然很相熟麽?”

玲瓏搖頭,“跟著李世白見過三公子兩三次罷了。”

孟茯聽到這電話,忍不住就笑了。

玲瓏不解,那李清雅企圖再明顯不過了,都找上門來了,孟茯怎還笑得出來?“您不生氣?”

“有什麽好生氣的,既然才見過兩三次,只怕你家三公子也不記得她是哪個。”孟茯這說,也不是沒有理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