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殿下,宮裏來人傳旨了……(第2/2頁)

可是他們大家都心知肚明,沈邵與永嘉是什麽關系,沈邵更是最最清楚自己對永嘉做過什麽,他親手毀了她的好姻緣,毀了她,如今他自己娶妻封後,行人生樂事還不夠,還偏要命永嘉來幫忙主持。

姜尚宮氣得大罵,也不顧及長公主府上下的眼線,她只盼真能傳到沈邵這混人耳裏。

永嘉沒攔著姜尚宮,她心底並非一點不恨,可木已成舟,她失去的再也找不回來,與其無用氣怒,不如想辦法離開這是非之地,離沈邵遠遠的,才是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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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永嘉戴了頂帷帽,同姜尚宮乘車出門,照常往行宮去。

行宮門前,姜尚宮賞了車夫一些碎銀,告訴他尋個地方吃酒,天黑後記得趕回來接她與永嘉回府便好。

車夫得了賞錢,喜滋滋的應著,他知曉長公主孝順,每日都要在行宮陪太妃待上許久,他這職務便當得清閑許多。

永嘉入了行宮,車夫架馬車離去。

姜尚宮眼見車夫架著車沒了影子,才走進行宮,未驚動任何人,直接繞到行宮後門,宮墻外停著一輛雙駕馬車。

等候的車夫見到姜尚宮,連忙從車上跳下來:“夫人,您來了。”

姜尚宮點了點頭,先將帶著帷帽的永嘉扶上車,然後往車夫手中放了一錠銀子:“另一半回城再付你。”

車夫顛著沉甸甸的銀子,面上皆是笑:“多謝夫人…您慢點上…”

馬車與車夫是姜尚宮昨日從私戶手上租的,租金不菲,一是為了封口,二來是這輛馬車內藏玄妙。

車夫按照昨日的約定,駕車直奔城門,清早出發,晌午時正到關口,永嘉從袖中拿了貼身令牌遞出去,守城的人瞧見令牌,先恭敬行禮,之後雙手將令牌奉還,沉聲道:“殿下,陛下有令,您不能出城。”

果然如此。

永嘉收回令牌,未再停留,命車夫調頭返回。

姜尚宮有些愁:“那宋公子怎麽辦?”

“再想辦法…若真這般容易就能出入城門,他也不必冒著險來求我。”

宋思樓給永嘉的信,是想求她想辦法,讓他可以入城回丞相府一趟。前陣子宋老丞相在朝上因主戰主和之事氣暈了,送回府後便一病不起。

永嘉當時聽聞,曾去丞相府想要探望,結果被宋家人拒之門外。

雖然她與宋思樓婚約多年,但是宋家並非所有人都真心喜歡她,從前敬著她、歡迎她是看在父皇的面子上,如今她惹新帝討厭,換做他們眼裏,婚約反成了累贅。

宋思樓是宋家最小的兒子,上頭有三個哥哥,其中只有大哥與他是嫡出,但卻並非同母。宋思樓的母親是宋老丞相的續弦,在宋思樓幾歲時也因病去世了,宋老丞相連著兩個妻子過世後,便未再新娶,專心朝堂,盡忠君之事。

宋思樓得先帝賞識,宋老丞相也多偏愛幺子些,所以宋思樓自幼生活在兄友弟恭,父慈子孝的美好關系裏,他自然永遠想不到,父親病倒後,自己會連宋家大門都進不去。

永嘉看過他寫來的信,上面說他最先求得是宋家人,結果因他是獲罪被貶出京城的,宋家人怕得罪皇帝,不敢違背聖名,不肯幫他回家看一眼,哪怕這極有可能是他與父親的最後一面。他也知一旦被發現他自己性命難保,幫他的人也要受罪,可父親病重垂危,他只想見上一面,否則必要終生抱憾,他實在走投無路,才不得已前來求她。

宋老丞相和宋思樓對她都有恩,所以這個忙,她無論如何都要幫。

如今宋思樓已經從外放地悄悄逃回來,正藏身在城外的一間破舊寺廟裏,只困於身份無法入城。

永嘉返回行宮,照常陪著淑太妃說話,侍奉湯藥,天黑後,府上車夫前來,接她與姜尚宮回長公主府。

永嘉琢磨著如何能讓宋思樓進城的法子,日子一日日的過,轉眼臨近封後大典,她需奉旨進宮,為迎接新後主持內務。

夜色流轉,夕佳樓內燃起燈火,永嘉支頤坐在窗下,她望著跳躍的火苗,忽而靈光一現,想出了個法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