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第3/3頁)

聽聽,聽聽,一句“用不著掛起來天天看”,再配上兩個“偶爾”,瞬間就將曾經與蕭盈盈在一塊的美好時光,給降低到了“不那麽重要”的位置。

崇德帝當真是哄南宮湘哄出心得了,每說一句話,都分外照顧她的情緒。

果然,南宮湘聽了,眼角眉梢的笑意愈發濃了三分,最後還手指輕輕撫過畫卷,喃喃道:“這樣啊,那就不掛起來了,回頭我給它插在畫缸裏,你想看它時,就自己拿。”

這回,崇德帝沒拒絕,愉快地點頭應了。

這幅畫擱放起來,卷起來收著,哪怕是放在湘兒寢殿,崇德帝也不怕。

他就怕展開來,赤.裸裸地懸掛在墻上,每天暴露在湘兒面前,萬一又刺激得湘兒心裏頭滋生出什麽念頭,又醋勁上了,最終……該哭的還是他,又得新一輪哄人啊。

領教過好幾回的崇德帝,如今可算是學乖了。

南宮湘呢,今日過來寢殿時,心頭其實是有很大的醋意的,不是為著這副“青梅竹馬”圖,而是今日生辰宴上,眼睜睜看著蕭盈盈中毒倒下時,崇德帝飛快沖過去抱住了蕭盈盈,還一路抱著蕭盈盈回了後殿廂房。

那樣親密的畫面,南宮湘當時整個人都懵了,她一個人是怎麽踱步回飛霞宮的都不知道,孤零零坐在竹橋上,望著橋下的湖水,一坐就是好幾個時辰。

直到晚霞漫天,盧劍告知她“太子被廢,蕭盈盈也蘇醒了過來”,南宮湘才緩過神來,問盧劍他父皇在哪。

盧劍似乎瞧出母妃又不開心了,安慰道:“父皇心情郁悶,一時三刻怕是很難好轉。但父皇愛重母妃,若是母妃肯前去寬慰一二,父皇指不定今夜就能調整好心情,快速好轉過來。”

盧劍很會說話啊,一句話丟出來,就將南宮湘在父皇心頭的重要地位給點出來了。

果然,南宮湘聽了,心頭漸漸回暖。最終,帶著揮之不去的醋意去了崇政殿。邁進寢殿那一刻,南宮湘率先瞅向的是崇德帝眼眉,果真如兒子所言,崇德帝眼角眉梢均是煩躁之意。

那幅畫,南宮湘自然也是早早瞅見了的,也親眼看到崇德帝將畫藏進了被子。這樣的動作,南宮湘並不惱怒,反倒滋生出一股被在意的感覺。

要知道,崇德帝是帝王啊,是九五至尊啊,若不是因為在意她,何須做出這等慌張到不行的小動作?大大方方擺在龍床上,她南宮湘又能奈何得了他什麽?

接下來,崇德帝一系列的小心忐忑,生怕她又生氣不搭理他,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南宮湘見了立馬心軟。原本心煩意亂的是崇德帝啊,她一來,崇德帝反倒能壓下心頭的煩悶,卯足了心力去哄她,她又不是鐵石心腸,也不缺乏共情能力,哪能感受不到崇德帝對她的在意。

再到後來,崇德帝一遍又一遍鄭重地解釋,蕭盈盈早已成了過去,如今只是表妹,只有親情。他的言語,配合著他誠摯的表情,南宮湘驀地信了,信了他此時此刻心中只愛她一個,對蕭盈盈只剩下親情。

正因為是坦坦蕩蕩的親情,沒有參雜愛情私.欲,所以蕭盈盈吐血昏厥,崇德帝才敢當著蕭盈盈丈夫和文武百官的面,火急火燎沖過去,一把抱起去後殿廂房吧。

想開了,南宮湘輕輕一笑,主動給崇德帝寬衣解帶,然後驚見崇德帝眸中綻放出巨大的欣喜。那一刻,男人面上的愁緒盡數散去。恩愛完畢,也不見男人眼角眉梢重新染回愁緒,有的只是擁有她的幸福和快樂。

彼時,南宮湘想起兒子的話——“父皇心情郁悶,一時三刻怕是很難好轉。但父皇愛重母妃,若是母妃肯前去寬慰一二,父皇指不定今夜就能調整好心情,快速好轉過來”。

沒想到,她真做到了,短短半個時辰不到,她就像天上的太陽一般,將崇德帝心頭的濃霧和陰霾驅散,且驅散得一幹二凈,不留痕跡。

至此,南宮湘心頭的自信徹底尋回來了。

隨後,在那幅“青梅竹馬”圖的處置上,南宮湘才會笑著抱起畫卷,一副毫無芥蒂的樣子,說要掛去自己寢殿墻壁。雖然被崇德帝否決了,但崇德帝言裏言外都彰顯出“她比蕭盈盈重要”的意思。

於是乎,南宮湘再度被討好到了,心頭越發受用起來。

女人麽,在自己男人心頭,徹底壓過了前任白月光,那日子自然就能美起來了,看什麽都順眼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