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第3/4頁)

彼時,蕭盈盈正與林鎮山坐在臨窗暖榻上說話呢,哦,準確點說,是蕭盈盈正在聽林鎮山轉述大哥林鎮茂的話。

猛不丁聽到女兒的囔囔聲,蕭盈盈立馬朝闖進門口的女兒,招手笑道:“就知道你放心不下,急於知道真相。來吧,坐娘親身邊來,一塊聽你爹爹怎麽說。”

林灼灼聽了,立馬小鳥似的飛撲過去,與娘親擠在一起坐,母女倆一塊聽矮幾對面的爹爹怎麽說。

半刻鐘後,聽完了,蕭盈盈先是很敬佩大哥,敬佩大哥居然如此有遠見,隨後又想到什麽,朝林鎮山微微蹙眉道:“還是感覺有些不對勁,假山圍觀之事都大半個月過去了,之前一直沒聽說大哥不贊成林真真進宮啊?”

換言之,先頭得到的消息,大哥林鎮茂是默認女兒要進宮的。

好端端,怎的今日態度突變?

還異常堅決,不僅拒絕了內務府的人,還與大夫人姜氏打了一架狠的?

林灼灼與娘親同感,她也覺得大伯父好似中途變了卦。

林鎮山也點點頭:“我也有同樣的感覺,頭幾天遇到大哥,他還對我展露出愧疚之色。我讀的出來,是為他女兒即將進宮伺候太子,而覺得對我愧疚。短短幾天過去,態度就來了個大轉變,興許是這幾天裏出了什麽事?”

出了事,導致林鎮茂態度突變?

說不清道不明的,林灼灼突然想起蘇炎來了,自打假山圍觀後,蘇炎還丁點動靜都沒有呢,既沒報復林真真,也沒報復太子,這不符合蘇炎的個性呢。

莫非,扭轉大伯父的態度,不願將林真真送進東宮,就是蘇炎暗地裏幹的?

只是唱這一出戲,蘇炎目的何在呢?

東宮。

自打母後被廢離宮後,盧湛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就徹底變了,大約是知道自己儲君之位不穩,便想盡一切法子要鞏固自己的位置。

他想起父皇在他年幼時經常教導他的話——“作為太子,必須奮發圖強,要成為諸位皇子的榜樣!這樣才是父皇的好太子。”

於是,母後離宮後,盧湛當真是奮發圖強,幾乎夜以繼日地,與手下的幕僚研究、探討朝堂大事,絲毫也不敢懈怠,發誓要做出一番成績來。

這日,剛就“西南怒族來犯”的事探討了一上午和一下午,連中飯都沒顧得上吃。討論結束時,天邊的晚霞都隱隱出現了,遙遠的天際微微泛紅。

盧湛從書房走出來,迎頭對上天邊那點紅,莫名的又想起林真真來了,那夜,她靠在假山石壁上承寵時,她的面頰就紅撲撲的,像極了眼前的晚霞。

念及林真真,盧湛一天的疲憊頓時散去,嘴邊露出了久違的笑。

正在這時,一個內務府當差的官員來了,朝盧湛請安過後,垂眼道:“回稟太子殿下,關於側妃入宮的事……”說到這裏,那個官員都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盧湛一聽是林真真的事,立馬來了精神,眉眼上的疲憊之色徹底散去,眸子裏迸發出亮光來,望向官員道:“可是林側妃入宮的時間選定了?定在哪一日了?”

官員見狀,越發不大敢開口了。

“說啊!”盧湛對林真真太過在乎了,以至於跟她相關的事,就比較急。見官員停頓了好一會,都沒說出口,忍不住催問道。

官員這才不得不開口:“太子殿下,林姑娘的父親林鎮茂說,他的女兒是……蘇炎的未婚妻,縱使正月十五那夜發生了意外,他的女兒也依舊是蘇炎的未婚妻。”

盧湛聽到這話,整個人一震。

而官員嘴裏的話還在繼續:“林鎮茂還說,他女兒生是蘇家的人,死是蘇家的鬼。”

盧湛聽完這些話,面上只覺一陣陣作燒似的難堪。擺明了,林鎮茂是在他和蘇炎之間,選擇了蘇炎了。

他可是當朝太子殿下啊,都和林真真發生過關系了,林鎮茂還要選擇蘇炎?

這不是在明晃晃地打他這個太子殿下的臉麽?

“放肆!混賬!”盧湛一時惱羞成怒,直接將辦事不利的官員給狠狠斥責了:“你們是怎麽辦事的?林真真是孤的女人,進入東宮為側妃是板上釘釘的事,你們居然被一個五品小官給阻攔了?”

林鎮茂是林真真親生父親又如何?

順著盧湛,林鎮茂便能被他稱之為嶽父大人,不順著他,那就不過是不入流的五品小官一個。

區區一個不入流的五品小官,也敢阻擾他盧湛納妃?

簡直放肆!

官員被太子一通訓斥後,越發垂了頭,戰戰兢兢道:“太子殿下,不是這樣的,按照我朝律例,若姑娘有婚約在身,那便不能入宮為妃。林姑娘她,她和蘇炎的婚約還未解除,所以……內務府著實不大好辦。”

言下之意,只要蘇炎一天不解除婚約,林真真便一天不能入宮。林鎮茂拒絕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