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2/3頁)

林灼灼:……

要不要這麽拆台啊?

要命,斜對面的盧劍望過來了,林灼灼只覺得面皮火辣,內心好崩潰啊。

彼時,盧湛剛來到自己席位,正要落座呢,猛不丁聽到了盧玥裳的話。聰明如他,一刹那就想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

有種自己才剛得意過,沾沾自喜過,就猛地被打臉的感覺。

盧劍一個猛地落座,然後飛速掃了林灼灼一眼。明明沒說話,可他的目光仿佛會說話,字字句句在調侃:

“死丫頭,你行啊。”

林灼灼那個心虛啊,腦袋低了又低,後來實在抵不住盧劍的目光了,幹脆半轉了身子,整個身子對著盧玥裳了。

“為什麽帕子拐來拐去的呀?”盧玥裳見林灼灼沒回答,又好奇地催問了一遍。

林灼灼:……

大郡主,能別再拆台了麽?

實在沒法子,林灼灼嘀咕似的回了句:“沒什麽,就是很隨性的,想到哪,擦哪唄。”

“哦。原來沒理由啊。”盧玥裳倒也沒察覺林灼灼在撒謊,只當是真的,點了點頭。然後因著沒什麽事可做,無聊得很,幹脆也掏出自己的帕子來,指著那個微微蹭臟了的燈籠道:“這個,我幫你。”

林灼灼點點頭,忙空出一只手來,拿了燈籠遞過去。

再重新擦拭“小灼灼”時,林灼灼余光留意到四表哥沒再瞅自己了,轉頭去與身邊的徐常笑說話了。林灼灼這才松了一口氣。

可才松完一口氣,林灼灼驀地咂摸出一點不對勁來,這個竹籃福娃是她從枝頭摘下來的,又不是四表哥送給她的,她心虛個什麽勁啊?

換言之,不是四表哥送的,那福娃的兩張臉,一張神似“小灼灼”,一張神似“小四表哥”,四表哥壓根就不知道啊!

既然如此,她愛先擦哪個,就先擦哪個,怕什麽?心虛什麽?

思及此,林灼灼驀地膽子又大了起來,一屁股坐正了,再不用背對四表哥。

心虛模樣一掃而光,林灼灼理直氣壯起來,單手托起“小灼灼”,就認認真真擦了起來。

正與徐常笑說話的盧劍,余光再一瞅她,心內一怔,短短一瞬間發生了什麽,這小丫頭方才還一副心虛樣呢,居然幾個瞬間,就又挺起來了?

正在這時,正殿門口的太監高喊道:“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太子殿下駕到。”

盧劍只得收回余光,從席位上起身,與大殿裏的所有文武百官一起面朝正殿口行跪禮,山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彼時,林真真隨眾人一道,也跪在地上行禮。

太子殿下來了,林真真心頭的忐忑不安不僅沒消下去,反倒添了幾分。

方才太子站在門檻外,林真真直直望了過去,她明明看到太子盧湛瞅到她了,可盧湛視線只微微一愣,便立馬收了回去,再不肯看她。

這樣的行為,擱在以前,是萬萬不可能的。

林真真還記得,就在十日前,大年初四的慶功宴上,太子盧湛一現身,捕捉到她的身影,視線就一直黏在她面龐上,恨不得與她的目光一直糾纏到永遠,永不分開才好。

這才過去短短十日,就什麽都變了,林真真心頭說不出的恐慌。

更恐慌的還在後頭,皇上道了“免禮”後,林真真隨同眾人起身、落座,然後眼睜睜瞅著酒過三巡,夜宴已經快過去四分之一了,而太子盧湛始終一眼都不瞥她,就像她壓根不在宴會上似的。

完了,太子殿下已經跟她生分至此了。

林真真那顆忐忑的心呀,“咚咚咚”,像鼓一樣,雜亂無序地敲了起來。

面對一桌子山珍海味,美味佳肴,林灼灼沒動幾筷子。大抵是不知道哪一款食物裏喂了藥,便隨意上一盤菜,瞅著都像是下過藥的。

催情藥那種東西,能不吃,自然是不吃的好。

畢竟是藥三分毒嘛,哪怕她懷裏揣了解藥,也打心底裏不樂意吃催情藥。

想起“催情”兩個字,林灼灼心內就湧起一股子嫌棄感。腦海裏也不住地翻騰上一世撞破的那一幕,男女交纏在一塊的樣子,實在太醜了。

正在這時,小宮女端上來一碟扒絲香蕉,笑道:“林三姑娘請慢用,這是今年禦膳房大廚新推出的菜品,叫‘拔絲香蕉’,美味香甜,林三姑娘可以趁熱品嘗。”

“拔絲香蕉”?

大抵是方才腦海裏還滾過一遭男女交纏的畫面,林灼灼陡地拿起筷子,夾起一截香蕉時,見兩塊香蕉分離時,扯出數條長長的絲來,一副難分難舍的樣子。

莫名的,看成了死死癡纏、舍不得分離的男女了。

於是,林灼灼猛地一下反胃,小手拿帕子捂住了嘴。

“林三姑娘,您怎麽了?”唬了小宮女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