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3頁)

林灼灼松了一口氣,感激地望了娘親一眼,隨後不經意間瞥向了四皇子。

然後兩人目光短暫在空中交匯,哪怕僅僅是短暫的一刹那,四皇子立即收回了視線,但林灼灼還是察覺出他眼底流淌出的一絲得意。

得意?

林灼灼心內一震,難不成四皇子早就曉得後背上有紅唇印子,卻故意穿出來?只為了當面羞她?或者說是只為了看她面頰泛紅的臊模樣?

得逞了,他就心滿意足了?

不過這話沒法問出口,也注定問不了了,因為四皇子已經雙手一拱,向崇德帝告辭了:“父皇,母妃還需要人守護,若父皇沒事交代了,兒臣先告退。”

崇德帝當即點頭:“好,老四,你先替父皇好好照顧你母妃,晚些時候父皇再過去。”

說著這話時,崇德帝將手搭在厚厚一沓折子上,這個動作顯露出了君王的無奈,想立馬奔去愛妃身邊守著,卻朝務太過繁忙,只能到了晚間再去。

盧劍自然懂父皇的無奈,笑著點頭,隨後拱手退下了。

轉身退下前,再次掃了一眼林灼灼那張緋紅的臉,勾唇一笑。然後,轉過身去,頭也不回地快步出了崇政殿宮門,拐個彎,愉快地消失不見了。

四皇子走後,蕭盈盈帶著女兒也朝崇德帝告辭,因著湘貴妃正在病中,崇德帝怕探病反倒影響了湘貴妃休息,是以暗示蕭盈盈母女今日不必前去探望。

蕭盈盈只得作罷,一刻鐘後,帶上女兒坐上回府的馬車,出了宮。

馬車剛出了宮,駛上人聲嘈雜的街道,馬車裏的蕭盈盈就問上了:“灼灼,四皇子後背上的紅唇印子,是不是你不小心弄上的?”

林灼灼:……

都出了宮了,那茬事還沒過去啊?

林灼灼迅速紅臉垂下頭,不安地攪動手指頭,這模樣仿佛在乞憐,娘,女兒已經臊得不行了,能別再問了麽。

蕭盈盈果然不再問了,女兒的反應已經承認了一切。

換句話說,先頭崇政殿裏四皇子描述的畫面,全是真的,女兒一頭沖上去,撞上了四皇子後背,有了嘴唇的觸碰。

頓了兩頓,蕭盈盈撫摸女兒腦頂,寬慰道:“灼灼,沒事的,你們是表兄妹,不小心碰撞了一下,沒什麽大不了的。”

原本女兒已經與太子定親了,再與四皇子鬧出這樣的肌膚相親來,哪怕是表兄妹也不大好。但既然太子敢做出與林真真偷情的事,那這樁親事哪怕還沒退成功,在蕭盈盈眼底也不作數了,視女兒為自由身。

自由身麽,那麽點點觸碰,又不是故意的,在民風開放的大武王朝,壓根不算個事。

也不知是娘親的安撫起了作用,還是怎的,反正林灼灼頃刻間釋然了很多,繃緊的面皮松了下來。還主動擡頭與娘親聊起了天:

“娘,先頭您和皇舅舅在聊些什麽,可是有提到東南沿海的戰事?”

蕭盈盈多聰明的人啊,立馬猜出女兒是想詢問蘇炎的事,直接道:“今兒你皇舅舅大大贊賞了蘇炎一番,說是太子和蘇炎抵達後,蘇炎提出的戰術戰略很有用,倭寇之戰逐漸扭轉戰局。後來你爹爹也去了,我大武王朝就更是實力大增,漂漂亮亮幹了一仗大的,小戰役裏也鮮少有失敗的。”

聽聞戰局開始扭轉,林灼灼心下一松,為東南沿海的百姓感到欣慰。隨後疑惑也隨之誕生:“娘,你說蘇炎一心輔佐太子,是因為他公私分明,還是因為……還沒察覺出太子和林真真的事?”

蕭盈盈搖搖頭:“這個隔得太遠,見不到蘇炎本人,不好猜。回頭給你爹爹去封信,讓你爹好好觀察一番,興許會有答案。”

林灼灼點點頭。

一晃半年後,東南沿海,月夜。

今日又幹下一場硬戰,太子盧湛興奮得舉辦慶功宴。

因著戰事頻繁,城裏城外均在抗戰,還堅持營業的酒樓不多,太子盧湛隨意挑選了一家距離軍營近的酒樓,小小辦了一場慶功宴,也算是鼓勵大小將軍的氣勢。

“蘇炎,你真不愧是咱們的軍師,妙計一條又一條,孤佩服得緊呐!”太子盧湛端起酒杯站起身,朝鄰桌的蘇炎敬酒,“這杯酒,孤必須敬你!來,咱們君臣一心,一幹到底!”

說罷,太子盧湛率先仰頭,一飲而盡。

能得到當朝太子開宴時的第一杯敬酒,絕對是最高規格的禮遇,一時在座的將領沒有不艷羨的。但艷羨歸艷羨,他們也曉得,蘇炎是實至名歸,當得起。

蘇炎站起身,搖著酒杯立在那,卻只是面色平靜地凝視太子一飲而盡,心頭半點喜悅都無。

太子可是背著他,與他未婚妻偷情的男人啊,給他蘇炎戴上了綠油油的大綠帽,可悲的是,他蘇炎一個妙計又一個妙計地救下了當地的百姓,為百姓們打下一場又一場勝仗,勝仗的果實卻被太子戴在了頭頂,為太子增添光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