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3頁)
方濯濯和徐常笑對視一眼,雙雙面上呈現難以言說的表情。
他們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幾個月前,林灼灼十三歲生辰,劍哥送她一份紅珊瑚頭面當做賀禮。林灼灼先是偏過頭去,不肯接,後來幹脆當著劍哥的面,一把丟到雪地裏,還跺了兩腳!
呃呃呃。
當時劍哥那面部表情啊……
他倆都不敢回憶。
卻不想今日,僅僅時隔兩月,劍哥又摟了林灼灼在馬背……不會好心沒好報,反被那丫頭甩一耳光吧?
嘖。
方濯濯和徐常笑再對視一眼,下一刻,心有靈犀地迅速躥到一株大樹後,藏匿起來,不讓劍哥發現他們。免得等會劍哥再栽在那丫頭手裏,挨了一耳刮子,面上掛了彩,回頭恨不得剜了他們眼珠子。
劍哥要吃人的眼神,他們可不想再承受第二回 了。
但強烈的好奇心,還是讓他們忍不住微微探出腦袋,偷窺。
只見摟了人,一路沖過去後,馬速漸漸放慢下來……
林灼灼嚇得魂都快飛了,身子在空中墜下又騰起,那種不知要摔落軟軟的草地,還是碰上粗壯的大樹,亦或是一頭撞向尖銳的石子,未知的命運,令林灼灼內心飽受煎熬和刺激。
終於,從空中落到了實處,一頭撲上了“銅墻鐵壁”。
林灼灼本能地,雙手緊緊箍住,如溺水之人遇上浮木。
雙眸緊閉,往死裏箍。
良久,良久。
恢復了點安全感,林灼灼腦子才終於清醒了點,這時,也終於察覺到了點不對勁……
手中抱著的東西,額頭磕著的東西,雖然硬如銅墻鐵壁,但似乎很暖。
像人的身體,暖暖的,還有熱傳過來。
一驚,林灼灼連忙睜開雙眼,低著頭的她,最先入目的是一件男款的白色衣袍。
她的臉蛋,全貼在這個男子胸前的衣襟上。
意識到這一點,連對方是誰,長相如何都沒看,出於本能,林灼灼慌忙一推,猛地將白衣男子推開。
自然,白衣男子巋然不動,穩坐馬背。
那推力就如反彈回來似的,反彈到林灼灼身上,她一個沒穩住,猛地後仰……
跌下了馬背。
“啊……”林灼灼一聲呼痛,屁股先著地,仰摔在草地上。後腦勺也有點磕著了。
“嗤!”白衣男子譏誚出聲。
林灼灼忍住痛,循聲望去,躺在草地上微微擡頭,下一刻,對上了一張陌生的俊美男子臉。
春日明媚的陽光下,陌生男子面龐白皙,似美玉。
上頭汪著一雙瀲灩桃花眼,這款眼型最是多情,無意撞了進去,人家原本對你無情,你也能品出三分柔情來,勾人那種。
不過,此刻,那雙本該多情的桃花眼裏,林灼灼竟察覺到一絲,譏誚。
哪怕一閃而過。
稍縱即逝。
林灼灼依舊一愣,仰躺在草地上,久久凝視對方。
盧劍高坐馬背上,居高臨下掃過狼狽跌落的林灼灼,再次一“嗤”。
隨後,一夾馬腹,奔走了。
再不看林灼灼一眼。
大樹後偷窺的徐常笑和方濯濯,全都一副沒眼看的神情。
可憐啊,他們劍哥,好心救下林灼灼。
卻被林灼灼再次當面打臉,寧願摔下馬背,都不肯在劍哥馬背上坐上片刻啊。
這打臉打得“啪啪啪”喲。
“劍哥臉,真疼。”徐常笑齜著牙,摸臉道。
“幸虧咱們哥倆聰明,貓得快,要不被劍哥發現……糗事又被咱倆偷窺去了,還不得眼神那啥了我們……”方濯濯做了“殺”的動作。
徐常笑點頭如搗蒜,搭著方濯濯肩頭,一副難兄難弟,劫後余生的神情。
“今兒個,劍哥心情不好,咱哥倆先撤,有事明兒個再回稟?”方濯濯小聲道。
“我也這麽覺得。”
說罷,徐常笑和方濯濯,躡手躡腳尋了條不驚動人的小道,摸下山。
卻不想,兩人剛不再躡手躡腳,悄咪咪走路,改為大踏步向前邁。
前方林子突然拐出一匹高頭棗紅色大馬,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馬背上,坐著的,居然是一襲白衣的四皇子盧劍。
兩人腳步一頓,忙腆著臉,上前笑:“劍哥!”
“該稟報的事,稟報了嗎?”盧劍高坐馬背,視線居高臨下,一一掃過他倆。
這一眼掃的,徐常笑和方濯濯莫名膽寒。
方濯濯忙上前道:“劍哥,剛剛得到消息,東南沿海倭寇嚴重,民不聊生。太子一黨,有意向推選,鎮國大將軍前去鎮壓。”
鎮國大將軍?
林灼灼之父?
盧劍眯了眯眼,一嗤:“虧太子一黨想得出來,鎮國大將軍,西北戰場剛大捷,還未凱旋歸京呢,他們就忙不叠地又給人安排上新活了。怎的,太子一黨是沒人了麽?逮著一頭雄師,就可勁兒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