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3/4頁)

才走出兩步,盧湛又返回來,從手腕上退下一串佛珠,雙手奉給蕭盈盈:“姑母,這是孤昨日去光祿寺為灼灼求的,望姑母轉交灼灼。”

演完這一套深情,盧湛才真的走了。

蕭盈盈看著太子這一串深情演繹,一時腦裏起了迷霧,莫非真的冤枉太子了?太子並未與林真真有首尾?

不管怎樣,在沒有水落石出前……

蕭盈盈隨手將佛珠交給了大丫鬟玉嬋:“你先替姑娘保管著。”暫時不會讓女兒再接觸太子。

無論是他的人,還是他的物。

林灼灼藏在閨房窗戶後,將前庭裏娘親拒絕太子的一幕幕,盡收眼底。

尤其,望見娘親隨手將手串丟給玉嬋,面上隱隱還有幾分嫌棄之意,林灼灼樂呵了。

首戰告捷啊!

她就知道,在她娘眼裏,她的終身幸福,遠比太子妃之位來得重要。

“娘……”晌午,再見到娘,林灼灼嘴可甜了,跟抹了蜜似的,挽住蕭盈盈,專揀娘親愛聽的話說。

譬如貌美如花啦,又譬如是世上最最好的娘親啦,等等等等。

“好了,不過是幫你拒絕了一回太子,就這般感激我?”蕭盈盈坐在臨窗長榻上,狀若隨意丟出這麽一句。

實則,視線一寸寸審視女兒面上的表情。

林灼灼心頭一驚,娘親這是懷疑她今日的昏厥是作秀了嗎?

姜,自然還是老的辣。何況,女兒是打她肚裏出來的,蕭盈盈仔細回憶女兒這幾日的行為舉止,尤其急於給堂姐林真真尋找婆家,蕭盈盈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灼灼,老實招了吧,你是不是懷疑太子他……”點到為止,蕭盈盈沒全說,後續交給女兒。

林灼灼幹笑兩下,才腆著臉,挪到娘親身邊坐了:“娘,什麽都瞞不過您。女兒確實懷疑太子與二姐姐不清不楚。”

“什麽時候發現的?”蕭盈盈聲音平靜。

“就這兩天,”重生太過詭異,林灼灼只能盡量實話實說,“做夢,夢到的。”

蕭盈盈:……

林灼灼委屈地擡頭,注視蕭盈盈面龐:“娘,是真的,夢境都對上了。夢裏,太子知道二姐姐毀了容,就偷偷翻.墻進入二姐姐院子,給二姐姐抹了雪膚秘藥。”

說完,為了力證自己夢境是對的,林灼灼讓丫鬟碧嵐回自己房裏,拿來了那瓶雪膚秘藥。

“娘,您瞧,這是您給我的那瓶,還完好無缺在我這。”林灼灼將藥瓶舉到蕭盈盈面前,“今夜,您喚二姐姐過來仔細瞧,若她面上的疤痕淡下去不少,便是抹了太子給的雪膚秘藥。說明夢境是真的。”

普天之下,除了這款雪膚秘藥,再無旁的藥,能短時間內消疤。

摩挲著藥瓶,蕭盈盈陷入深思。良久,才道:“好,灼灼,娘親信你。”

她相信女兒,必定是夢裏先見到太子翻林真真院墻,今日果真見太子翻了院墻,對上了,才會急怒攻心,吐了血。

雖說夢境詭異,但大千世界,詭異的事情多了,不是樁樁件件都能尋出解釋。

就當是,給菩薩拜多了,菩薩托夢送一回福利吧。

用罷午膳,蕭盈盈還真尋了個借口,召見了林真真。哪怕隔著一層面紗,眼尖的蕭盈盈也一眼瞧出疤痕淡了很多。

那款秘藥,就是這般神奇,新傷,好得極其快。

記得藥師還說過,沉浸甜蜜愛情的姑娘,心情愉悅,傷口愈合得更快。

眼下林真真正與太子柔情蜜意,心情自然好得很。

蕭盈盈心頭對林真真態度變了,但還是扯出一個笑來,拉了林真真在自個身邊坐:

“真真,你灼灼妹妹托了菩薩保佑,才挺過了兩次大災大難,後日是黃道吉日,我們預備去寺裏還願。恰好蘇家遞話來,後日也要去拜菩薩,你隨我們一道去吧。”

蘇家?

狀元郎,蘇炎家?

林真真多聰明的人呐,立馬知曉這明面上是去拜菩薩,實際上是要兩家相看了。

雖說,相看的日子定得這般急,有些詭異。但林真真知道自己拒絕不了,便乖巧地低頭應下:

“好,後日,真真隨二嬸和妹妹一塊去還願。”

林真真走後,蕭盈盈閉目靠坐在美人榻上,今日發生了太多事,有些疲乏。

林灼灼從後頭掀開珠簾進來,乖巧地上榻,跪坐在娘親身後,再擡起兩手給娘親輕輕揉捏肩頭:

“娘,相看日子定得這般急,莫非,您是在……試探堂姐和太子?”

“鬼丫頭,還不是為了你。”蕭盈盈睜開雙眸,笑打女兒腦頂,“總不能你一句‘夢裏所見’,就算作鐵證,去你皇舅舅跟前鬧著要退婚吧?”

堂堂太子被退婚,史無前例。

不來點貨真價實的證據,哪能輕易退得成。

林灼灼笑著點頭,親昵蹭蹭娘親肩頭,然後獻計道:“娘親不若派遣暗衛,秘密監視堂姐小院子,說不定有驚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