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五次分手(5)(第2/3頁)

一時間,原本吹著彩虹屁的公子才子們紛紛失去了興趣,坐在椅子上交頭接耳。

封書霖幹咳一聲,打圓場道,“看來秋公子平日都有人專門侍墨吧。”

言外之意就是她不用自己寫字。

宋君澤是太子,可在這裏的人哪個不是薄有名聲的才子?豈會將皇權看的如此重?

有位穿著暗藍色錦鍛袍的公子不買賬,扇子敲著手心,若有所思道,“說到底,我們這都是臨場吟詩,秋公子的文采我是佩服的,但是有兩點恕我不能贊同——書霖你別說我駁你面子,想必大家都有這種疑問。”

他展開扇子擋住封書霖想說話的臉,朝著四周道,“諸位應該也能看出來,第一,這位公子對自己作出的詞根本不熟悉,這不是有人侍墨能解決的;第二,我不是對她有意見,只是很好奇,如此豪邁的詞是區區一個養在家裏的小公子能想到的嗎?”

“謝公子說的有道理。”當即就有人應和,原本他們只是覺得這小公子心胸寬廣,但這種詞,沒有那一份心境是寫不出來的,秋琳瑯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如何能有這份閱歷?

謝瀾之也是與封書霖齊名的大才子,素有“南封北謝”之美譽,至於為什麽不是男主……晏溯想了想,可能是他風評不夠好,沒有守身如玉的關系。

秋琳瑯臊的臉都紅了,她不明白,她沒寫錯,為什麽還要這麽說她?反正又不會有人知道。

宋君澤眼神深了深,那天和秋琳瑯分別之後他就讓人查了秋琳瑯的事,既然不是其他人派來的,他看上了自然就是屬於他的人。他不在乎她會不會作詞,出了事他護著便是了。

他站起身,將秋琳瑯拉入懷中,秋琳瑯先是一驚,隨後臉止不住的紅了起來,小聲辯解,“我……我沒有。”

晏溯饒有興趣的看著封書霖頭上的契合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下掉,對宋君澤這番降智行為不由發出了衷心的贊嘆。

對封書霖這種原本就沒認出女主是女人的書呆子,需要對女主有了深刻的印象之後再次遇到女裝的她才會被驚艷,如今女主看起來就像是宋君澤養的外室,如何還會有其他想法?

宋君澤淡聲道,“君子可欺之以方,難罔以非其道。③你們不能因為自己做不出就懷疑別人的水平。”

謝瀾之眼神都變了,怒道,“連懷疑都懷疑不得,既如此,不如這詩詞大會成為你的一人堂算了!”

宋君澤皺了皺眉,感覺自己的威嚴被冒犯了。

周圍的人紛紛勸謝瀾之消氣,他們只知道這位貴人身份貴重,卻不知他就是當朝太子,否則明日就能看到參太子的折子滿天飛,謝瀾之也心知奈何他不得,又氣又怒,袖子一甩便往外走,“這詩詞大會吾等不參加也罷!姓封的,以後不要再邀請我!”

晏溯站起身,拉了拉盧文山,盧文山吃瓜吃的目瞪口呆,小聲道,“這還沖冠一怒為紅顏呢。”

晏溯搖搖頭,拉著他趁亂離開了這裏。

卻說謝瀾之越想越不是滋味,剛上岸,卻聽到有人小聲說著話從他身邊經過,“我說,這位太子爺也太不講究了吧?大庭廣眾……”

後面的話謝瀾之沒聽清楚,只有太子爺三個字在他耳邊嗡嗡作響。

難怪此人如此囂張!

盧文山把重要消息透露出去,這才吐了口氣,語重心長的拍了拍晏溯的肩膀,“老大,事已至此,你應該對她放下執念了。”

晏溯哭笑不得,“我知道。”

此時因為詩詞大會不歡而散的原因,提前放出了魁首,不是別人,正是秋琳瑯,只是將那首“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展示了一遍,草草結束。

岸邊的人少了許多,一路走過還能聽到行人對這次魁首的不解與不服。

晏溯走了幾步,突然停了下來。

一盞盞花燈從最靠近街岸的地方亮起,燭光熠熠,將整條街映照的如同白日,無數亮起的河燈被寫滿心願,放入河中,在湖裏打了個轉,依次流向遠方。

“怎麽了?”盧文山問他。

晏溯定定的望著黑暗中璀璨的暗流,“我們也去放一盞燈吧。”

盧文山先是一怔,然後沉重的點了點頭,“好。”

他們死去的每個兄弟,都值得尊重。

晏溯從小販那裏借了一支筆,認認真真的寫下自己的心願,待墨稍幹,將紙折起來,直起身準備放到河燈裏。

“哎呀。”突然一個少年和同伴嬉笑著打鬧,沒注意到,徑直撲到了他懷裏。

“對不起。”少年低下頭,喏喏道歉,同伴嬉笑兩聲,忽的對上晏溯的目光,瑟縮了一下,扔下少年跑走了。

晏溯搖了搖頭,那少年從地上拾起一張被踩了一腳的紙張。

紙張已經散開了,上面寫著蒼勁有力的八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