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荷塘 他想弄臟他。(第2/2頁)
哪知魏繹人已竄過來,霸道地擋在他前頭,淩人問道:“去哪了?”
“使團接我出了趟宮。”林荊璞見無路可走,只好垂眸淡淡道。
“今時不同往日啊林荊璞,你不得朕的允許,也可隨意出宮走動了。”魏繹又打量了他一圈:“出宮去做什麽?”
林荊璞挽袖不言。
魏繹視線忽的頓住,一把奪過了他腰上的新扇,眼底微冷,嗤笑道:“朕給你的禦用之物不好使,偏要去外頭買這些次等的貨色玩。林荊璞,你說你是不是命裏犯賤。”
林荊璞低低一笑,接著他的話淡淡說道:“幾日不見,我也差點忘了有人還惦記著賤的,將來也見不著了,怕是更心癢難耐了吧。”
魏繹臉色一沉,辯解說道:“朕這幾日忙著呢,沒空。”
“也沒說是你惦記,你急什麽。”林荊璞眉眼如畫,稍稍踮起了腳跟,想要去拿回魏繹舉過頭頂的那把扇子。
兩人胸脯緊貼,呼吸不暢,說不清是撩撥還是挑釁,只覺得暗流湧動,又灼人得很。
魏繹的勁到底比他要大許多,眼眶一緊,一把便將那折扇擲到了一旁的荷花池塘中。
他承認他急了。
這幾日魏繹喜怒無常,此時誰要被提拔到禦前伺候,簡直是倒了八輩子黴。亭子裏的宮人見著那打濕了的扇子,知道聖上又動怒了,紛紛低下了頭,不敢吭聲,多看一眼都不敢。
“去撿啊,林荊璞。”魏繹叉著腰,兇神惡煞地嘲弄。
林荊璞不予理會,棄了扇子要走,魏繹便猝不防地將他踹了下去:“朕覺著你熱,不如待池子裏涼快——”
這池子不算深,林荊璞沒能完全溺下去,只沒過了他的肩線。他吃進了一大口水,仰面又吐了出來,全身都濕透了。
腳下淤泥是軟的,林荊璞站不穩腳。魏繹眉梢輕挑,便脫了外袍,也跳入了荷塘中。
魏繹遊過去,將滾燙的身子貼住了他:“方才你倒是提醒了朕,十日之後,你是不是就要動身去北境了?”
荷花已敗得差不多了,可荷葉茂密,也足夠遮擋住兩人的身子。
林荊璞喉嚨裏還有池水卡著,嗆得厲害,他只得將下巴搭在魏繹的肩上,才能覺得好受一些。
魏繹見他說不出話來,又去掐住了他的下巴:“前幾日朕忙著別的事,一時疏怠了你,又總盼著這事還會有些許轉機。”
林荊璞將剩下的水全吐在了魏繹的脖頸上,便倒在他肩上無力喘息,漸漸又勾起一分楚楚又媚人的笑:“……所以,盼來轉機了嗎?”
“燕鴻與北境串通一氣,連你自己都打定了主意要走。朕總不能提刀去殺了林佩鸞,主動毀了兩國的盟約吧?”
林荊璞媚眼如許,玩笑道:“你可殺我啊。”
魏繹一怔,便破罐破摔,發了瘋一樣地去吻他。
林荊璞唇上吃痛,手腳下意識地在水中掙紮撲棱,驚走了一群棲息在荷下乘涼的白鴨。
此時魏繹強硬,在逼他迎合。可林荊璞偏要頑抗,池子中泛起的水花愈來愈大。
風和日麗,荷葉攢動,圓滾的露珠順著葉脈來回滾動,禦花園中多了一分道不明的旖|旎之色。
可誰能料到藏匿在其中的,是生死的廝纏和較量。
喘息聲交纏得厲害,要透過荷葉,殺死彼此。
魏繹還未能制服住林荊璞,便頂著他,要用言語可勁要羞辱:“既還有十日,朕也不急,一日換一種玩法,朕玩膩了的東西才好丟。今日是在這禦花園荷塘,明日朕便綁你再去一趟廊春坊,讓你名正言順地做一次小倌!後日麽——”
林荊璞忽也發了狠,不等他說完,在魏繹脖頸一側咬了一口。
魏繹輕嘶,指尖一摸,竟出了血:“林荊璞,你要讓滿朝文武都知道今日在這禦花園中發生了什麽。”
林荊璞舔了牙上的血,若是撇開那抹殷紅,仍顯得斯文儒雅:“敢作敢當。”
魏繹忽低聲失笑:“朕敢當,朕怎麽不敢當?倒是北境都是些不會疼惜人的糙漢,你離了朕,便也再嘗不到這般快活的滋味。”
林荊璞牙尖兜出一絲冷氣,笑著挑釁:“哪能快活得過你?可也壓得住我再說,魏繹,來壓我,來啊。”
魏繹受不住了,罵了臟話,將汙言穢語都狠狠灌入了林荊璞的耳。
他想弄臟他。
兩人又重新撕咬在了一起,身旁的荷葉都栽倒了一片,明年都再難開出新的荷了。直至余暉灑滿荷塘,勝負尚未分。
他們都知道,這場較量便是要越激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