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獵頭出手

鬼殺隊的主公大人也很頭禿。

他的身體日益虛弱,最近已經精力不濟,很多需要出門的事都交代老婆代打。

這樣的操作模式,自然偶爾會發生一些因溝通延遲導致的出乎意料的發展。

就從藤襲山說起吧,遵照歷年的慣例,應該主公大人親自去看著。

結果主公大人自己重病在床了。

他老婆忙著接手他本該做的那些事,就連歷年的鬼殺隊考核都顧不上,沒辦法,實在人手有限,能信得過用的上的,真的就只有他身邊的人。

據說,無慘的本家跟主公大人的本家是一個,這事應該是真的。

無慘是‘我如此謹慎一苟到底’這樣的態度,主公大人其實也不讓須臾,完全一副‘我如此謹慎不能放手工作給他人’這樣的態度。

就算放手,主公大人也是放手給自己的老婆,或者自己的兒女,絕不會放手到鬼殺隊其他人或者柱的身上。

這是有先例的——曾經,有一位很厲害的鬼殺隊的柱,在歷史上記載,他與呼吸法的創始者是兄弟,這麽一位極為強大,深受信賴的柱毫無預兆的背叛了鬼殺隊,甚至親自取走了當時鬼殺隊當主的頭顱,投靠無慘去了。

人,不可信。

哪怕主公大人看起來再和善,也內心清楚知道這一點,他絕不給任何其他人,人性被考驗的機會。

一個人,哪怕看起來可信,也可能發生一些事讓他動搖;哪怕他自己毫無弱點,也可能因家人跟親人而動搖。唯有他們產屋敷一族,因詛咒緣故牢牢被綁在鬼王的對立面,綁在絕不可能動搖的,對抗無慘的戰船上,唯有他們的族人會堅定付出一切哪怕舍棄親情愛情友情也一定要殺死鬼王。

這就導致,很多工作他都親自把握在手裏,如果自己完成不了,也是交給妻子兒女去做,絕不假他人之手。他的孩子們都很小,年長的兩個也僅僅能去考場走個過場認識一下完成挑戰的劍士而已,妻子更不要說,去尋找勸說強大的劍士跟好苗子加入他們就費勁心力東奔西走。

“主公大人,請您別總自己撐著,需要我們的時候隨時開口,我們都在這裏。”

蝴蝶香奈惠曾這樣勸說過他。

但是他怎麽可能因自己的緣故,浪費能滅殺惡鬼的重要戰力?應該說,沒能擔任其本身的責任,協助這些劍士,反而讓他們為自己擔心,自己還真是一個無用的主公。

藤襲山考點開始考試的時候,他也是躺在病榻上,偏頭看向窗外的紫藤花樹,幻想著那裏發生的一切。

會有很多人死。

會有很多生命被燃燒。

這是他一早知道的事,但是,他又有何辦法?這般虛弱,連坐起來說話都吃力的自己,能做到的,只是躺在這裏,靜待結果。

不放心他人去做,自己又沒有能力做到,是多麽無奈又苦楚之事。

他也希望能信任他人,但是鬼——他們的對手,就是這樣無孔不入的存在。哪怕是看起來再值得信賴之人,轉眼就可能成為敵人。哪怕,鬼殺隊的柱都誓死殺死惡鬼,若被惡鬼感染不惜當場自殺,哪怕是信任這樣的柱——卻無法用他們來做這些繁瑣的工作。劍士們卓越的殺傷力應該用在殺鬼救人上,而非幫助他這無能之人去做自己未能做好的工作。

“對不起……我能做到的,也僅此而已。”

他喃喃自語著,今年墓園之中的石碑又會增多,哪怕做再多的補償,對於逝去的生命也無能為力。既已選擇這樣的道路,就讓他背負罵名,被當做那個殘酷又狠心之人吧。

我們需要新鮮的血液,需要能夠與惡鬼抗衡的戰士,若讓能力欠佳的人加入,只會流淌更多的血。對不起,我,只能做到如此。

主公大人一整天心情都很差,身體虛弱再加上感傷春秋,很快就發燒了,喝過藥之後陷入沉睡。

再一醒來,聽到的消息就是考場被砸了。

主公大人:“……?”

什麽情況?砸,誰砸?

宇髓天元一臉興奮:“超級華麗!我去看了,很大一棵樹!參加考試的考生說,是個沒見過的忍者——他們說是忍者!我還以為忍者家族已經沒落,只有我們家族而已,竟然還有其他家族的忍者!”

……忍者?

主公大人很自然倆想到了他們世界的忍者,一般都是類似雇傭兵的形式被人雇傭工作,或者效忠一個家主來行動,如果使出這等手段的是忍者——那麽他效忠的家主,又是何等厲害的人士!

“救下考生,可見他並非我們的敵人,是……看不過孩子受傷的男人嗎?”

主公大人很快抓住了重點。

宇髓天元忍不住吐槽:“我們有設置年齡吧,超過十二歲,已經不是孩子了。”

主公大人的夫人,天音夫人輕笑:“那是您的看法。現在普遍認為十五、六歲才可自立,與從前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