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三更合一】 李老大人……(第2/7頁)

華宓君揣著一個大抱枕出來拆線,程春娘見狀,忙起身將位子讓給華宓君,借口自己還要去小廚房看著燉湯的火,不等小夫妻兩人說話,程春娘便出了院子。

“娘她怎麽了?”華宓君麻利地剪開橙紅蘿蔔抱枕的頭,哢嚓一下,蘿蔔頭滾落到地,裏邊的棉絨蓬得一下炸開。

盛言楚目光落在地上可憐兮兮的小蘿蔔頭上,嘴角抽了抽,道:“喏,這個。”

他將信放到華宓君面前,華宓君取下抱枕外邊的燈芯絨,眼睛往信上斜,待看到其中幾句時,華宓君咋舌。

聲音壓低:“那人還沒放下娘啊?嘖嘖嘖,還問娘有沒有嫁人,嫁人作甚,娘一個人逍遙自在不好麽?”

最近京城人家相繼再娶主母的事華宓君聽了不少,等他們回了京,勢必要為這事得罪一些人家,但華宓君私心覺得得罪了又如何,難道還真的讓婆母嫁到別人家主事?

且不說婆母不懂後院的陰謀陽謀,便是懂,是吃飽了撐著才要去那些雞飛狗跳的人家收拾狐狸精嗎?反正換做是她,她死活都不會再嫁,這不是自找罪受是什麽?

盛言楚莞爾:“我娘和柳持安雖沒成事,但兩人到底相識多年,身為朋友過問一二無可厚非。”

華宓君拿起剪刀哢嚓照著裁剪好的模具剪玩偶的衣裳,聞言嗤了聲。

“你用不著蒙我,我又不是不諳世事的懵懂小孩,你們男人呐,若真不喜一個女人,別說他跟娘有兩年沒相見了,就是兩天,他扭個頭怕就忘了娘是誰,如今特意來信問娘有沒有嫁人,哼,司馬昭之心。”

盛言楚抿了下唇,拿起信復又看起來。

柳持安寄來的信很長,通篇都在正正經經的談腌魚買賣的事,只不過在結尾處順帶問候他的兩個孩子以及…他娘。

“的確居心不良。”盛言楚越想越覺得華宓君說得對,柳持安還賊心不改!

“楚郎要回他麽?”華宓君問。

“回。”盛言楚手往旁邊揮了揮,阿虎立馬進屋將文房四寶拿來。

華宓君放下布偶好奇地走到對面看,盛言楚不滿柳持安還偷偷惦記他娘,故意不給柳持安透露有關他娘的事,只交代腌魚買賣。

“這…會不會太不近人情?”華宓君撇嘴,“人家終究著墨問候了孩子和娘,你回他一二句不就成了,生意場上的笑臉少不得,這事還要我教你不成?”

盛言楚不自在的摸摸鼻子,舉著筆遲遲不落,還是華宓君將筆搶了過來,添上一句:都好。

靜下心後,盛言楚也覺得自己有些小氣,便又在‘都好’二字後又加了幾筆。

寄走信,盛言楚得回一趟陵州,和孩子們朝夕相處了半個月,臨走時,兩個孩子都癟著小嘴舍不得,盛言楚心軟成湖水,抱著這個親親,又親親另一個,險些誤了船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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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陵州,盛言楚開始著手卸任前的最後幾樁事。

柳持安在第二封信中提出了不少意見,譬如西北各部吃不消的陵州魚可以運到嵊州府以及奉河郡等地,這些地方和西北各部一樣,極其缺少一樣東西:鹽。

陵州漁民賣出去的腌魚價錢只比海鹽貴一丟丟,兩相比較,嵊州府和奉河郡等地的百姓必當選擇前者。

這些地方都偏北,氣候惡劣,為了抗寒,百姓的口味都比較重,粗鹽重辣,可惜不管是鹽還是辣椒,他們都買不起,於他們而言,這兩種是必須品,同時也是奢侈品。

大約是看到北上的商船,這些府城的官員便打聽到了柳持安頭上,問他們能不能也買一些陵州的腌魚。

柳持安將內陸百姓擔憂的問題拿出來問這些人。

“你們就不怕陵州魚有毒?”

屋內官員們相視一笑,他們可不是鄴城那些傻帽。

外放到陵州做小小通判的盛言楚乃先帝親賜的最後一個狀元,聽說和如今的皇上交情不淺,有這兩層關系,皇上還將其放到陵州那片疙瘩地,為的什麽?

當然是為了解決南域毒水啊!

現如今才將將滿一年就下發聖旨召盛言楚回京述職,說明什麽,說明盛言楚成功的解決了南域的難題。

幾人望向柳持安,這位一口氣買了好幾艘陵州腌魚,柳持安敢買,他們為何不敢。

思及此,幾人笑說無礙,只盼柳持安能幫他們和盛言楚說道說道,倘若嵊州府和奉河郡等地的百姓吃得下陵州魚,這筆生意還可延續多年。

盛言楚拿到信後第一個反應是‘好哇’,不管後續怎樣,先往這些地處西北的都城運送一批腌魚再說。

商隊在‘腌魚之路’這條線上來往繁密,熟悉路線後,腌魚很快經銷到各地,百姓對腌魚的反饋不多時送到陵州漁民耳裏,給出的評價極為的高,得知這個消息後,陵州漁民興奮的敲鑼打鼓跑到通判府門口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