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二更合一】 抓到背後……(第4/5頁)

盛言楚盯著男人細看,忽道:“你是京城人?”

“你怎——”男人頓了下,惱羞成怒:“什麽京城,我是實打實的陵州城百姓!”

“你不是。”

盛言楚說得很篤定,微微而笑道:“口音不對。”

“哪裏不——”男人一噎,越說越覺得自己在往盛言楚的陷進裏跳。

盛言楚自知問不出什麽,冷漠地看了地上男人一眼後便出了院子。

“爺?”跟來的阿虎一臉懵。

盛言楚攏了攏衣袖,邊走邊吩咐:“這人先關起來,再派幾個心細的人去驛站盯著,專劫從京城那邊打發來的書信或貨物。”

阿虎領命而去,陵州城地理位置偏,從京城運過來的東西並不多,九月一個月內,阿虎攔到手裏的只有二十來件,這些東西大部分都很正常,唯有一封信。

若是普普通通的信倒也沒什麽,問題是上邊的字跡盛言楚眼熟。

是俞庚那一屆探花郎荀鳳臻的筆跡。

荀鳳臻嗜詩,盛言楚從戚尋芳那裏聽聞荀鳳臻對他所寫得詩文感興趣後,曾去書肆花大價錢買來荀鳳臻親筆撰寫的詩文品讀。

如今他手中拿得這封信和荀鳳臻的筆跡幾乎一模一樣,信上的內容並無不妥,是寄給陵州城一老嫗的,問得都是一些尋常關切的話語。

那老嫗的身份盛言楚當然調查過,並無可疑。

越是無紕漏,盛言楚就越覺得蹊蹺。

戚尋芳說過,荀鳳臻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士,從沒出過京城,既這樣,何時跟南域一老嫗扯上了關系?

為避免驚擾,盛言楚秘密派人跟著老嫗,官差帶回來的消息是老嫗近些時日經常去驛站問有沒有他家兒子的信。

對,沒錯,荀鳳臻在信中的身份是老嫗的兒子。

“將信給他。”盛言楚沉著道:“那老嫗接下來要幹什麽,你務必事無巨細的告知我。”

阿虎點頭。

那老嫗些許是警覺到了不對頭,遲遲沒有動靜,就在阿虎等人無功而返時,老嫗行動了。

“她敲了城中好幾家老百姓的門,說是要一道出城給祖宗燒紙錢。”

本朝有‘十月祭’的說法,從十月初一到十五這期間要祭掃燒獻,給仙逝的親人燒寒衣,這種掃墓祭拜的節日被後世稱為‘寒衣節’。

但陵州城氣溫高,故而這邊的人並不興過這種節,老嫗這時候祭祖,其中必定有問題。

果不其然,通判府的官差尾隨著老嫗出城,一出城,老嫗沒去山林燒香,而是鬼鬼祟祟地帶著那幫老百姓劃船去了雞鳴島。

一聽老嫗去了雞鳴島,盛言楚頓感大事不妙,忙帶著六名禦醫和眾官兵出發雞鳴島。

老嫗察覺有人跟蹤後,慌忙逃竄,雞鳴島是密林地帶,進了林子很難從中將人找出來。

江知樾,也就是那個小男孩,對雞鳴島十分熟悉,盛言楚用兩袋薄荷糖將江知樾喊了來。

有江知樾在,盛言楚指揮通判府官兵將雞鳴島幾個出島的秘密小道堵住,經過一夜的追趕,皇天不負有心人,在一處荒無人煙的沼澤一帶,官兵發現了逃亡的老嫗。

與其一道的,還有一大包藥丸。

“是毒!”徐醫官驚得屁股墩子往後一摔,“盛大人,不得了,這婦人就是那個往水裏下毒的人!”

“帶走!”盛言楚氣結甩袖。

這毒害了多少南域嬰兒哇,這些人怎敢還、還……

回到陵州主城,盛言楚便馬不停蹄地審老嫗,老嫗是本地人,要想讓老嫗開口,法子多的是。

見盛言楚將其幾個孫兒綁來,老嫗當即慌了,盛言楚問什麽,她就說什麽。

事情還得從兩年前說起,老嫗原是幫先帝幹活的人,換言之,老嫗就是老皇帝派在南域下毒的人。

南域畸形兒出現後,老皇帝便開始殺人滅口,老嫗得一貴人相救才得以脫險,後來一直幫那貴人辦事。

“貴人對民婦有救命之人,她讓民婦繼續投毒,民婦自是照做……”

“糊塗!”

盛言楚將老嫗的小孫子往前一推,呵斥道:“你也是有兒有孫的人,他日你孫兒之子面有畸形,我需得罵你一句蠢貨才是!遭天譴的東西!”

小孩嚇得哇哇大哭,老嫗癱軟在地捶地哀嚎。

盛言楚氣得臉色發黑,顫著聲音問那貴人是誰?

老嫗搖頭說她不清楚貴人的身份,盛言楚以為老嫗還在隱瞞,咬著牙槽逼問:“你瞞也無用,寄信給你的那人本官認得,乃當朝先帝之妹慈文公主的駙馬,本官給你機會指認你不珍惜,既如此——”

“駙馬?不不不。”老嫗拼命搖頭,連聲道:“才不是駙馬,救民婦的分明是個女公子。”

“女人?”盛言楚輕喃。

阿虎瞥了一眼老嫗,對盛言楚道:“爺,此人不像說謊,若指使她的是女人,那人會不會是慈文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