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二更】 今年=縣試+府……(第2/3頁)

盛元勇雖恨極老盛家的人為了打秋風連盛氏一族的臉面都不顧及,但盛元勇沒有因為盛言楚是盛氏族中的頂梁柱而故意折磨老盛家,三十大棍雖不多,但族規就是這麽寫的。

“這勇哥兒倒不怕得罪你。”程春娘聽完信上的內容後,笑道,“若是換做旁人,比如勇哥兒他爹,定會為了讓你開心而狠狠的教訓老盛家。”

“元勇叔一向講究規矩,老盛家犯的錯於他而言還沒到趕出族門或是打死的地步,他按照族規處置剛剛好。”盛言楚挺佩服盛元勇的鐵公無私,並不會因為他的身份而搞特殊。

其實盛元勇根本無須嚴懲老盛家,盛元行遭了三十大棍後傷口總是不見好,想出去買藥又捉襟見肘,只能拖著傷在屋裏躺著。

後來傷口惡化半夜發起高燒無人照看,就這樣渾渾噩噩的燒著,以至於早上白氏發現時,盛元行已經燒的只剩半條命,這時再請大夫已然無用,托了一兩個月後,盛元行最終還是丟了命。

盛老爺子那日來靜綏摔了一跤後腰就不太好,閉門思過沒兩個月見二兒子盛元行喪命黃泉,盛老爺子頓時一口濃痰上喉,不多久就診斷出了中風。

越氏見狀連眼淚都沒掉,麻溜的收拾了包裹帶著小兒子盛元文回了娘家,白氏亦是,領著禮哥兒火速改嫁他人,從此,老盛家再無能頂門戶的男人。

盛言楚在靜綏家中聽到老盛家的變故後微覺黯然,程春娘以為兒子介懷是否是他害了老盛家,正欲開解時,盛言楚輕嘆了一聲:“如果當年老盛家的人但凡厚待咱們一星半點……”

程春娘冷漠打斷兒子:“沒有如果。”

“娘說的對。”盛言楚釋懷一笑,“自作孽不可活,咱家當年如果沒有舅舅家幫襯,我跟娘早就成了黃土裏的兩捧枯骨。”

見兒子終於從老盛家落敗的陰影中走出來,程春娘不再提老盛家的字眼,而是扯了扯綁在桌角的羊毛線,一手勾著針棒,飛速的打著毛線,笑道:“從早上起,我看你就一直盯著桌上的信看,莫非這信上有花不成?”

盛言楚揚揚桌上的信,意味深長的看過來:“娘,你可知這信是誰寄給兒子的?”

程春娘用腳踢開趴在桌子下咬毛線的盛小黑,聞言搖頭:“誰寄來的?”

“臨朔郡郡守衛敬衛大人。”

“誰!”程春娘驚得霍然拔高聲音,“楚兒,郡守大人為何要寄信給你?難不成是上回咱們送去的兔毛衣不合他意?”

距離張郢送毛衣救臨朔郡於危難之中已經過去了兩個月,張郢在收到衛敬的感謝信後,又將鴨絨夾襖送去了臨朔郡,這次衛敬沒有再回信。

就在張郢和盛言楚都默認以為臨朔郡城沒有鴨絨所以衛敬做不成夾襖時,衛敬的第二封感謝信姍姍來遲。

這回不僅張郢有,盛言楚也有。

張郢收到的內容很官方,無非是衛敬往京城遞折子時會替張郢說幾句好話,張郢對這種結果表示非常的滿意。

然而待盛言楚的信拆開後,張郢酸不溜嘰的來了一句:“衛大人到底是偏愛自家後院的讀書人呐。”

衛敬在臨朔郡做了多年的郡守,早已將臨朔郡看成自己的家鄉,盛言楚是臨朔郡靜綏人士,換言之就是衛敬身後的學生。

“衛大人請你過府一敘?”程春娘喜不自禁的握緊羊毛線,追問了一句,“那信上可說了讓你什麽時候去?”

盛言楚搖頭,就是因為沒說他才糾結。

眼下是三月天,本該暖春的季節卻因為年初的大雪導致現在外邊齁冷,柔嫩的陽光灑在幾尺厚的雪地上竟無半分暖意,反而化雪帶來的寒冷比冬日的風雪還要刺骨。

這樣的惡劣天氣讓他出發前往郡城,說實話他不敢去,他擔心去的時候好好的,然後還沒到郡城呢,他就凍成冰塊死在半道上了。

再說了靜綏書院已經恢復課業,他若要去郡守府赴約,得提前跟趙教諭和學正請假,畢竟一來一回要耽擱很久。

拋開這一點,他還有另外一層顧慮,那就是衛敬好端端的請他去郡守府要幹什麽?

他不過是個小小秀才,即便獻了兔毛衣和鴨絨夾襖立了大功,賞他幾句誇贊或者一些實質性的東西,比方銀子就行了,幹嘛要大費周章的請他去郡城。

對,衛敬用詞十分的禮貌,對他用的是‘請’,而不是命令。

有關這兩點疑惑,盛言楚找了張郢商量,張郢嘴裏含著茶水,漫不經心道:“衛敬這人我在京城聽過他的大名,是個純臣,做官二十多年從不得罪旁人,有人說他狡猾無邊,也有人誇他忠厚老實,至於到底如何,得你親自見了才知道。”

說來說去,張郢根本就沒見過衛敬。

和盛言楚親密相處了一個冬天後,張郢早已不在盛言楚面前擺官架子,私底下聊天都是你我相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