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程以貴中了童生(第3/7頁)

這還僅僅是前菜,等下注石大河的人遠超程以貴時,小廝又站出來高吼:“快來看一看,盛家小秀才光臨賭坊——”

一時間,程、石的賭資碼的比往常都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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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胡鬧!”程有福說的口幹舌燥,在屋裏來回踱步,又對程春娘道,“春娘,這次你得管管他,不管不像話!”

盛言楚被訓的蹲在角落裏,聞言扭頭申訴:“娘,我就給了二兩銀子,全當玩玩,再說了下場的人是表哥,我自是賭一把祈盼著貴表哥一舉高中,我也好拿回我那二兩銀子。”

“春娘,你聽聽,”程有福氣惱異常,“他還想著賺錢呢,你忘了你那個爹從前是幹什麽的了,他要不是因為賭能被一幫人拉著去喝花酒,不喝花酒能睡了妓.子?沒有那妓.子能——”

“哥,你別當著楚兒的面說這個。”程春娘隱去臉上的恨意,走到角落將盛言楚拉起來。

“娘,”盛言楚終於意識到不該進賭坊,擡起頭看著程春娘,認錯道,“我下次不敢了,只此一次好不好?”

“下不為例。”程春娘眼底彌漫著一層霧氣,用手輕輕將盛言楚額前的小碎發撇到耳後,平靜道,“你舅舅說的對,賭這個東西沾不得,一次是好奇,兩次就嘗了甜頭,那三次,四次呢?”

“三次四次就跟盛元德一個德行!”

程有福宛如炸了毛的棕熊,破口而罵道:“楚哥兒,像你這樣才冒出頭的讀書人,最是進不得賭坊和勾欄院子,只要進去了,就脫不開身,你爹……不提你爹,就說縣學裏的薛秀才,你不認識此人,我今個就跟你好好說說薛秀才的事。”

程春娘使了下眼色,示意盛言楚過去坐。

“舅舅…”盛言楚慢騰騰的挪過去,小眼睛都不敢看程有福。

他上輩子父母緣分淺,這輩子…就多了一個娘,他娘平日說話聲音柔得跟水似的,所有很多時候他都是自己做主,比方說拿二兩巨資去賭坊。

本以為做的很小心,沒想到賭坊的人這兩日見天的敲鑼打鼓在街上說此事,弄得不僅他娘知道了,連帶著舅舅也知道了。

可以說他是舅舅一手帶大的,別的人他都不怕,就怕生氣的舅舅。

舅舅打人時的狠勁幾乎能跟康夫子一較高下了。

盛言楚感覺後頸一陣涼颼颼的,卻聽程有福沉聲道:“剛好你過些天就要去縣學,這次就認真聽著。”

“哎!”盛言楚嗯嗯嗯的點頭。

“這個薛秀才,”程有福不急不忙的張嘴,“薛秀才的學問是有的,據說高中秀才的時候還沒十五歲,春娘,你聽聽,比楚哥兒大不了幾歲。”

程春娘慢慢撫著裙擺,聞言點頭。

盛言楚搓搓手等待,只聽程有福接著道:“壞就壞在少年成名,薛秀才自恃學問超出了同窗一大截,整日裏在縣學背著手瞎轉噠,有人看不慣薛秀才,便拉著薛秀才去了賭坊……”

說到這,程有福譴責的看了一眼盛言楚:“薛秀才初次進去跟你一樣,想著玩一把無所謂,誰知越陷越深,每年的廩膳供給頒下來的四兩廩訖銀子都賠了不算,還搭進了老子娘的嫁妝,越到後邊連妹妹都拿出來賣!”

“這不是畜生嗎?”盛言楚脫口而出,“舅舅你放心,我再也不進賭坊了,我發誓!”說著豎起四根手指。

“我信你。”程有福感慨的拉長聲調,“背後言他人是非不是君子所為,但我還是要說,你小小年紀就背了秀才功名,我擔心你去了縣學心高氣傲,隨之跟薛秀才一樣迷上賭坊。”

“不會的不會的。”盛言楚再三保證,半開玩笑道,“我娘的嫁妝早在我讀書的時候就當掉了,我又沒有姐姐妹妹……”

程有福伸手就磕了一個板栗到盛言楚的頭上,氣罵道:“你的意思你娘有嫁妝,你有姐姐妹妹你就能胡來了?”

“不不不。”盛言楚捂著劇痛的腦袋,暗恨自己逞一時口舌之快幹嘛!

“娘,舅舅,我真的不會再去賭坊了,我若再去,天打五雷轟!”

“別,”程春娘忙拍打盛言楚的嘴,跟著罵了一聲:“那地方是不能去,但也沒必要發這樣的毒誓。”

程有福哼了一聲:“春娘,去了縣裏後你得多花點心思在楚哥兒身上,賭坊是萬萬不能再進去了,除了這個,還有勾欄院子,你是看都不能多看一眼,可聽到了?!”

“聽到了聽到了。”盛言楚低低嗷了一聲,他總感覺舅舅在他頭上種的板栗紅腫了。

程春娘實在聽不得勾欄二字,轉身就出了房。

程有福嘆了口氣:“你娘心裏苦呢,前兩日老盛家的越氏來鎮上給她家那個三兒盛元文買成親用的東西,碰巧撞上了你娘,明裏暗裏的說盛元德的事,我一聽那老婆娘竟然想撮合你娘和盛元德,當時氣不打一出來,惡狠狠的將越氏罵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