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人在慘叫!(第2/3頁)

“要怪只能怪劉師叔玉君子的名聲在外,引起魔頭注意了,哎!我聽說前段時間,因著這下任掌門人選的事情,還鬧了一陣。”

“我怎麽不曉得?”

“那是你能知道的事情嗎?我也是聽掌門夫人身邊的丫鬟說的。說是華清明,就是劉師叔那不省心的師弟,不忿劉師叔被內定為下任掌門,跑去掌門面前鬧了一場,完事就離開本門了,臨走前還揚言要讓劉師叔好看,我尋思他是不是跑去見血宗那兒說什麽話了,不然怎麽會這麽巧,華清明前腳剛走,見血宗的人後腳就來了!”

“那劉師叔的婚事怎麽辦?”

“見血宗的人說,讓他先成親,再帶著新婚妻子去見血宗作客,蕭家的人一聽嚇壞了,想悔婚,這會兒正跟掌門和劉師叔在大殿裏吵架呢!”

“那明天的婚禮……”

“都一團亂了,恐怕婚禮也不成了,見血宗橫插這一手,誰家還敢把女兒嫁過來?”

那人瞧見長明過來,也懶得遮掩了,這事鬧成這樣,遲早本門上下都會知道。

如果見血宗使者態度堅決要人,那麽掌門就得面臨兩難抉擇。

不給,得罪見血宗。

以見血宗的實力和行事風格,想要血洗七弦門這麽一個門派,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若是這麽把劉細雨交出去,七弦門顏面掃地從此擡不起頭不說,七弦門就連半點崛起希望都沒有了。

長明從頭到尾沒有插嘴,只是默默地聽。

他想,自己幾個徒弟,都混得風生水起,人見人怕,唯獨他落魄狼狽,寄人籬下。

他又想,當年周可以就行事乖張,動輒偏激,這麽多年過去,果然本性難移,越發“長進”了。

跟何大廚閑話的人很快離開,留下何大廚在那唉聲嘆氣。

“你也聽見了吧?”

他看長明一眼。

“別看本門好像人挺多,在人家面前還真夠不上一根小指頭。除非掌門能說動見血宗使者改變主意,不然,哎你說,這要是真把人送過去了,咱們七弦門以後在外面還能擡起頭做人嗎?”

何大廚也沒指望長明能出什麽主意,純粹就是找個人絮叨絮叨。

長明道:“劉細雨能打贏見血宗來使嗎?”

何大廚剛要說自己也不知道,就聽見主峰方向傳來驚天巨響。

二人循聲望去,但見主峰三清大殿上空霞光炫目明亮,宛若旭陽當空。

劍破長空化為巨響,鈴鐺驄瓏清脆悅耳,但兩種聲音此刻交雜一起,卻有股說不出的刺耳,令人耳膜刺痛,禁不住捂住耳朵。

何大廚嘶的倒抽一口涼氣,立馬露出難受神色。

當此時,兩道身影若隱若現,交戰半空,依稀能看出一男一女。

男的持劍,女的舞綾。

“是劉師叔!”

沒等長明疑問,何大廚就道出對方身份。

“另外一個,好像是見血宗那妖女,他們交上手了?”

離得遠反而看得更為全面宏觀。

長明如今雖然身體不濟,修為尚未恢復,但眼力沒有消失。

短短片刻,他便可斷定,劉細雨要輸了。

果不其然,一炷香之後,劍光越來越弱,綾鍛趁虛而入,牢牢絞住劍身,真氣順勢將劍絞齏粉。

劉細雨整個人往後飛出落地,消失在兩人的視野之內,想必受傷不輕。

何大廚吐出老大一口濁氣,表情說不出的失望。

但這在長明看來卻是意料之中。

七弦門弟子眼中的修真天才,畢竟也只是七弦門的天才。

更何況見血宗這位來使,的確有些不一般。

這一戰的勝敗,對長明無關緊要,對七弦門上下卻是關鍵性的一戰。

事後不光何大廚唉聲嘆氣,幾乎長明見過的每一個人,都陰雲密布,愁眉不展。

所有人都很清楚,劉細雨恐怕避免不了去見血宗的命運了。

而在外人眼裏,七弦門連嫡傳大弟子都能交出去,恐怕也很難再有作為了。

眼看何大廚也沒心情檢驗朝露菇是否新鮮了,長明放下籃子,忽然胸口劇痛,心知舊傷又要發作了,趕忙尋了個借口告辭離開,先行回到自己的住處。

他如今的身體就像風中殘燭,破敗不堪,經不起哪怕是吹一口氣,雖然略有好轉,表面上看與常人無異,但發作起來洶湧澎湃,有時連自己都控制不住。

一路強忍,及至推開房門,長明踉蹌前傾,半身摔在地上,直接人事不省。

若換個地方,他斷然不敢這樣昏過去,就算咬碎牙也得強撐著一絲靈台清明,但七弦門有個好處,大隱隱於世,他這裏又冷僻安靜,平時連何大廚都鮮少過來,是個絕佳的休養之地,反倒比他在別處療傷安全許多。

不知過去多久。

長明只覺心口如有擂鼓,狠狠一下,震得他心臟連同耳膜生疼,神志突然被人猛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