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3頁)

一如雲浮所想男子是位很好看的人,如空中泡沫似透明,光影下透著絢麗的七彩光芒,握不住也掌握不了,稍稍用力就會破碎。

強烈的不安湧上心頭,雲浮想從窗口跳下將他抓住,想將他鎖住卻更怕泡沫會破碎。

男子再次轉過身,繼續邁出步伐,他的身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

茫然、恐懼、憤怒充斥在心頭,雲浮發瘋一般宣泄,雲夫人從樓下小跑上樓,打開書房門,她抱住他痛哭出聲。

雲浮脫軌的理智逐漸回籠,他看向容貌憔悴的雲夫人,一改之前的瘋狂露出安撫的笑容,聲音輕柔:“媽,我沒事,你別擔心。”他拍了下雲夫人的後背,示意她放開自己。

雲夫人身體顫抖,放開了雲浮。

在雲夫人驚顫的目光下,雲浮舉步從容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當門關上,隔音的室內發出巨大聲響,鮮血染紅室內各個角落。

那一天雲浮從滿腔的絕望與憤怒中抽身,他睜眼時已經是天明。

又忘了,他又忘了夢裏的人,但是那種瘋狂的心情卻感觸尤深。

雲浮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他進入浴室,用冰涼的水沖刷身軀,試圖用冷水讓自己清醒一些。

和昨日一樣,今天雲浮心緒仍舊不寧。

傍晚,雲浮在餐飲街遇到尤詩,兩人擦肩而過時,他不知怎麽想的回頭看向了尤詩的背影。

感覺有些眼熟。

就好像,他在二樓書房向外望時漸行漸遠的背影。

但是,怎麽可能呢?

那天晚上雲夫人向他發起通訊,通訊接通。

投影屏中不過四十出頭的雲夫人看起來十分年輕,她的精神飽滿,和夢中憔悴的模樣形成鮮明對比。

雲浮愣了下,夢中的雲夫人是什麽樣的?

仔細回憶,就和夢裏的男子一樣,他想不起來了,只依稀記得她的狀態似乎很糟糕。

雲夫人眉頭微皺,道:“阿浮,你和尤詩怎麽了?”

雲浮道:“媽,你知道的,我一直不喜歡他。”

雲夫人:“但是,他好像很喜歡你?”她聲音遲疑。

雲浮:“但是我不喜歡他。”雲夫人:“哪怕你不喜歡尤詩,我希望你能給他適應的時間。”

雲浮敷衍兩句,掛斷了通訊。

莫名其妙的夢讓他心情煩躁,他不想再談關於尤詩的任何事情增添煩惱。

夜晚雲浮又做夢了。

連續三天的夢,讓雲浮煩躁,尤其是那種陌生的仿佛能夠將人逼瘋的炙熱情感讓他無法適從。

雲浮從夢中抽身時,再一次迎來了天明,他接到了弟弟雲笙發來的通訊。

通訊接通,視頻投影中,年僅七歲的雲笙鼻青臉腫,他眼淚啪嗒啪嗒向下掉,詢問:“哥,你和尤詩哥哥發生了什麽?”

雲浮:“……”怎麽又是尤詩?“你怎麽了?”

雲笙抽抽噎噎:“阿辭哥哥打的,他說哥哥你欺負尤詩哥哥,阿辭哥哥說先給你一個下馬威,讓我一定要給你看看我淒慘的模樣。”他委委屈屈道。

雲浮:“……所以你就真的給我看了?”他揉了揉太陽穴,感覺無處不在的尤詩真的好煩。

雲笙:“哥,阿辭哥哥下手特別狠,你跟尤詩哥哥好好談一談好不好?嗚嗚嗚我不想再被阿辭哥哥打了!”

雲浮:“……”他想,果然,婚約沒有這麽容易解除。

他走出宿舍,他和尤詩的婚約關系已經傳遍學院,許多人詢問他真假,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讓他對尤詩的厭惡達到頂點。

與此同時,他聽說畢業多年的尤深今日將要來戰鬥系,為戰鬥系學生進行指導戰。

雲浮意識到,尤深有很大的可能是為他而來的。

雲浮並不打算去訓練館,這時他收到了班任老師發來的信息,尤深指名讓他必須到。

雲浮煩躁感加劇,雖然厭煩卻不得不去。

臨近十點,雲浮抄近路走向訓練館,路上他看到了一位身穿戰鬥系制服的學生,他背靠樹幹而坐,全身被水濕透,微卷的濕發貼在臉上,這一副場景就好像陽光下色彩鮮艷的一幅畫,他像是天地間唯一的一抹色彩,吸引所有人的目光駐足。

像是感覺到了他的目光,他看向他,兩人目光相對,青年站起身後離開。

那之後,雲浮大腦一陣劇烈疼痛,他倒下,再醒時僅僅過了十分鐘。

短短十分鐘,和持續三天只記得情緒卻不知發生了什麽的夢境不同,他清晰記得這十分鐘內夢中發生的一切。

A國偏僻小山村。

晴朗的天空忽然出現一道黑色巨大的細線,細線短時間被大幅度撐開,密密麻麻的褐色飛蟲從黑色裂縫中飛出。

陽光下一位容貌極出眾的青年全身染血:“阿浮,這些魔物交給我,你帶著大家跑。”

雲浮聲音冰冷,“不行,你消耗太大,放棄他們我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