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清穿之風雨同治(08)(第3/4頁)

“兩位皇額娘啊。”季言之幽幽一嘆:“朕有時候真的很搞不懂,為什麽你們非要讓朕學聖祖爺,不讓朕學雍正爺呢。”

想到季言之年紀輕輕就有了超越‘抄家皇帝’的名頭,慈禧太後默了一會兒,然後才道:“雍正爺剛正不阿,只是皇帝,現在大清風雨飄搖,太過剛正不阿,黑白分明容易讓朝廷動蕩。”

“快刀斬亂麻。肉爛了只有將腐爛處挖了,才能夠長好。就好像壁虎,需要斷尾才能逃生。”季言之笑了笑,眉頭稍緩:“兩位皇額娘,朕尚不滿六歲就登基,如今為帝將近五載,早就不是當初那個聽聞皇阿瑪之死就怕得晝夜難安的懵懂孩童了。”

“兩位皇額娘,朕既然做了皇帝,哪怕尚在稚齡,卻也要對得起老祖宗,對得起這一大片大好河山。”

“你們願意用向西方列國低下頭顱,用割地賠款來換取短暫的和平來繼續過著醉生夢死的日子,朕不願意。”

“朕覺得前明君王有一句話說得十分的好,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前明祖訓,不和親、不賠款、不割地、不納貢。他們做到了,哪怕最後一任皇帝,被反賊逼上絕路,也沒有以祈求換來活命的機會,而是幹脆利落的抹脖子煤山上吊。”

慈禧太後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起來。因為對比不注重吃喝的慈安太後,慈禧太後明顯是喜好奢華那一款兒的人,季言之說的一長串兒話,慈禧從頭到尾都覺得季言之是在內涵她。

實際上季言之的確在內涵她,誰讓慈禧太後有事沒事覺得身體‘好一點點’後就開始作妖,季言之皮糙肉厚不怕慈禧太後作妖,但卻有點兒煩慈禧太後作妖喜歡帶上慈安太後的行為,所以堅決摁下去,絕對不給冒頭的機會。

慈安太後張了張嘴,明顯想說什麽話,不過看了慈禧太後難看的臉色,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她好像又被慈禧太後忽悠了。現在談季言之的婚事真的太早了。

“皇帝,你有如此雄心壯志,哀家和你聖母皇額娘都很欣慰。”說道這兒,慈安太後輕輕嘆了一口氣,緩和語氣更加和藹可親的道:“罷了罷了,男子十六及冠而立,陛下弱冠之年,不必提前談論大婚事宜。”

季言之直盯著慈安太後看了看,繼而又看了一眼臉色已經恢復到平常的慈禧太後,然後就好像說出那一長串剖心話語之人根本不是他一樣,很是落落大方的微微屈了一下身子。

“既然兩位皇額娘都諒解了,那朕也該回養心殿處理政務了。畢竟前線戰火紛飛,朕得時刻盯緊了。”

話語剛落,季言之便擡腿就走。那利落的樣兒,讓面上穩如牛的慈安太後看了也是一陣心悶,何況慈禧太後呢。不過慈安太後到底是慈安太後,心中對於季言之這位養子的感情可比身為生母的慈禧太後多太多了,心悶了一會兒就想開了。

這回的事情仔細想想,原因還真就在他們不安好心上,依著小皇帝多智近妖,做事情又完全看不出章法來看,豈會在她琢磨不透慈禧太後到底想幹嘛的情況下,琢磨透慈禧太後的心思。

而且……

驀然想到小皇帝在說他再也不是當初那個聽聞皇阿瑪之死就怕得晝夜難安的懵懂孩童時,慈禧太後難看的臉色。慈安太後心就是一驚,難道她最初的懷疑是對的,當初鹹豐皇帝突然暴斃與慈禧太後有關,而且還……牽連到了小皇帝。

慈安太後眼睛猛地闔上,又立馬睜開。

“慈禧妹妹啊,哀家和你終究是婦道人家,民間有種說法,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皇帝如今雖然年紀尚稚,但已經成長到能夠獨擋一面了,我們說要卷簾歸政,就該行事有個章程,不該為了繁瑣小事兒惹得皇帝心煩。慈禧妹妹你說對嗎?”

慈禧太後眼皮子跳動了一下,卻依然很沉得住氣,一臉受教的‘附和’道:“慈安姐姐說得是。”

兩宮太後之間的交鋒季言之並不知情。他快速出了慈寧宮後,便回到了禦花園那處涼亭,繼續聽著僧格林沁、鬼子在那兒互相擡杠。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同治四年(公元1866年)十二月的時候,左宗棠與特意請的顧問日意格、德克碑最後敲定船廠的四條規劃:

1、興建工廠與船廠,以修造船舶,制造所需機器;

2、建立船政學堂,以培養造船和駕船人員;

3、雇用外國工匠造船制器,並教導中國工匠和訓練藝童;

4、建設船槽、鐵廠各一座,以備修船和煉鐵。

由於這方位面世界,季言之早早就委派左宗棠任陜甘總督,提前鎮壓了在那兒鬧事的回民以及叛亂的撚軍。因此福州船政局成立以後,左宗棠並沒有調職離開閩浙一帶,而是繼續統籌全局,也就是說福州船政局的成立不會再虎頭蛇尾,白白損失了大把銀子,卻什麽也造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