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三合一(第2/6頁)

但是鞏尚書把虞衡也帶了過來,胡尚書就不好這麽輕易地翻臉了。怎麽說國庫那千萬兩銀子都是虞衡的功勞,現在鞏尚書他們的提議,一方面對大宣百姓有好處,另一方面對虞衡也有利,胡尚書的心思就沒那麽堅定了。

鞏尚書還在一旁拱火,“嘖嘖嘖,胡摳門兒啊胡摳門兒,咱們倆幾十年的交情,你倒好,拒絕我時毫不留情,一兩銀子都不給。虞衡一出面,你還為難了。咱們這幾十年的交情,真是紙做的,風一吹就沒了。”

“你這老家夥能和虞衡比嗎?”胡尚書白眼一翻,冷哼一聲,“有本事你也給國庫掙一千萬兩銀子來。到時候你要開口,我絕無二話!”

鞏尚書迅速抓住胡尚書話中的漏洞,立馬跟上,“那虞衡人都來了,你還唧唧歪歪什麽呢?”

胡尚書語塞,立即向鞏尚書發射死亡光波,半晌才哼哼唧唧道:“你們兩個一人一百萬兩,多了沒有!還好意思在陛下面前開口要兩百萬兩,合著你們啥都沒幹凈想著敗家了?反正我不同意,就一百萬兩,多了沒有!”

朝廷這都養了多少敗家子?再來幾個像這兩老混蛋的家夥,他這個戶部尚書也可以不用幹了,到處找金礦都禁不住他們這麽敗的。

虞衡就是個申請項目資金的工具人,見胡尚書和鞏尚書又開始了新一輪騙銀子守銀子遊戲,虞衡臉上不自覺露出了輕松的笑意。說起來這個場景,他也有許久沒見了,還頗為懷念。

聽了胡尚書這話,虞衡還有心思打趣他,“您如今可是愈發大方了,果然是闊氣了。”

先前可是減個零再砍一半的砍價套路,和現在比起來,現在的胡尚書都能算得上大方了。

胡尚書吹胡子瞪眼,“誰讓他們張嘴就要做那麽多事?我雖然沒修過堤壩,但按以往工部修築堤壩的花用來說,一百萬兩銀子,想將各州的主要堤壩重新加固一番,估摸著還會有些緊巴巴。我要真像以前那樣就給一點零頭,那銀子還不如不給,誰知道最後加固出來的是個什麽東西。”

虞衡點頭表示理解,豆腐渣工程,什麽時候都有。

胡尚書還說了句,“岐州境內不就有一個大湖泊?那邊要麽不發大水,一發大水,周圍百姓必將傷亡慘重。那岐州刺史正事兒不幹,就盯著寡婦守節,真是讓人不知說他什麽才好。”

虞衡重重點頭,“那位確實一言難盡。”

被虞衡他們吐槽的岐州刺史,最近的日子也不太好過。

王家是岐州大戶,家底頗豐,祖上出過進士,在岐州有些名望。王方氏守節一事,便是王家老夫人,王方氏的婆母,已經八十二歲高齡的老太太向刺史夫人提議的。

刺史夫人被這麽一攛掇,頗為心動,便將這事兒說給了岐州刺史聽。岐州刺史想著新帝剛即位不久,正是需要政績的時候,出了節婦,也是本朝的一段佳話,便上了折子為王方氏請賜貞節牌坊。

本以為這事兒已經十拿九穩了,守寡五十年的寡婦,忠貞不二,朝廷的貞節牌坊不就是為了表彰這樣的節婦嗎?

岐州刺史還在樂呵呵地等昭寧帝的回復呢,甚至覺得自己這次考評還能得個上等的結果,以他的資歷,說不準還能被封個虛職啥的。結果,昭寧帝的回復到是到了,上面的內容卻和他設想的相差十萬八千裏。昭寧帝就沒打算嘉獎節婦,也不想賜貞節牌坊。

岐州刺史當即就傻了眼,這怎麽和設想中的不一樣啊?

王老夫人也在信心滿滿地等著朝中賜下貞節牌坊,為此,不惜拖著佝僂的身子親自將設在祠堂旁邊的小佛堂清掃幹凈,又讓心愛的重孫親自擦洗祖宗牌位,就等著貞節牌坊到了那一日,大開祠堂慶賀一番。

沒錯,王家人丁頗為興旺,王方氏的丈夫乃是王老夫人的長子,如無意外,該是長房繼承家業。長子去世,按理來說,也該由王方氏從其他幾房中挑個孩子養在自己名下,成為家業的繼承人。

奈何王老夫人深恨王方氏命硬,一進門就克死了她兒子,哪裏肯讓王方氏過舒坦日子。非但不讓王方氏抱養個孩子,還百般磋磨對方,又將二房捧了上來,以至於無夫無子的王方氏在這個家過的,連一般的丫鬟都不如。

即便如此,王老夫人還不解氣,一邊想著家裏被賜了貞節牌坊後的風光,一邊又對王方氏咬牙切齒,“倒是便宜了那個命硬的賤人,貞節牌坊一賜,她倒風光了!”

她二媳婦是個伶俐的,當即笑道:“娘心慈,誰人不知。大嫂嫁進來這麽多年,娘一直拿她當親生女兒一般看待,現在還想辦法為她請封節婦,求貞節牌坊,這可是天大的榮耀,誰聽了不說娘心善大度?只可惜大哥去得早,沒能孝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