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案 草民有冤情要稟(第2/3頁)

虞齊兩家的梁子就此結下,就算齊稟忠他爹過世,虞啟昌和齊稟忠之間也是相看兩厭。虞衡在家時沒少聽虞啟昌吐槽齊家人假正經,看著就滿肚子壞水,不是什麽好東西。

現在看來,還真被虞啟昌給說中了。要是蘇熙的話是真的,齊家人還真就沒一個好東西,父子都爛到家了。

吳尚書還在思索時,禦駕已經到了刑部門口。隨行的還有大理寺卿和都察院禦史,擺明了就是要三司會審。

虞衡還是第一次見到皇帝,好奇地飛快擡頭望了一眼,這位中年帝王大約四十來歲的模樣,面容和善,眼神卻十分銳利,迅速捕捉到虞衡打量的眼神,和虞衡來了個對視。

那一瞬間,虞衡只覺得自己的一切想法似乎被景隆帝盡數洞悉,任何小心思都在他的目光中無所遁形。

虞衡不由身子緊繃,後背隱隱冒出一層冷汗。

系統這時候還跳出來刷存在感,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打擊虞衡的機會:

【權臣首先要具備的,就是面對帝王鎮定自若的氣度,你第一條就不合格,差評!看看人家蘇熙,這才是真正的泰山崩於眼前而面不改色,你趕緊跟他學學!】

“我學個鬼,你個辣雞系統壞得很!”虞衡順嘴懟了系統一句,心裏的緊張逐漸散去,再次擡頭,就看到了自家親爹那張黑臉。

虞衡自覺理虧,蔫蔫地低了頭,虞啟昌的眉頭卻皺得更緊,大步走過去,在虞衡背上拍了一巴掌,低聲道:“站直了!”

景隆帝偏頭看了他們一眼,而後不疾不徐地問蘇熙,“你說吏部右侍郎齊稟忠貪汙受賄濫殺無辜,可有證據?”

“稟陛下,”蘇熙正色,鏗鏘有力地答了一個字,“有!”

說完,蘇熙便從衣襟中取出一本賬本,恭敬呈上,沉聲道,“這是草民在齊懷德身邊找到的賬本,去年十月,齊懷德前去青州安縣遊玩,當街強擄民女,那女子本是草民同窗張賢之妹,事發後張賢前去報官,卻不料安縣縣令竟同齊懷德沆瀣一氣,不但不管此事,反而治了張賢汙蔑之罪。後來,張氏女不知所蹤,張賢前去查探,也丟了性命。

可憐張賢年輕中舉,本應進京參加會試,前途大好,卻在宵小之輩手中丟了性命。若天下讀書人都被此等小人戕害,陛下他日又有何可用之人?齊氏父子惡貫滿盈,禍亂朝綱,還請陛下明查!”

虞衡直呼好家夥,這位的舉人功名真不是白考的,說話一套一套的,最後還能上升高度,是個狼滅。

更讓虞衡嘖嘖稱奇的是,蘇熙竟然為了給好友申冤,獨自一人深入敵人內部,短短三個月就能取得敵人信任拿到關鍵性證據,還能一路逃脫齊家的追殺順利進京敲響登聞鼓,面聖鳴冤。

這經歷,誰聽了不得說一聲厲害?

齊氏父子現在慌的一批,被帶到公堂上後還拼命叫冤,卻不料蘇熙戰力驚人,他們每叫一句屈都被蘇熙狠狠堵了回去,最後還被蘇熙一錘定論,“你們兩個敗類,稟忠不忠,懷德無德,齊家的列祖列宗都要被你們給氣活。你們這般肆意妄為,更是辜負了陛下對你們的一番信任,為臣不忠,為子不孝,生天生一副黑心肝,幹的凈是下作的勾當。你們還有何面目苟活於世?”

蘇熙拿出的證據太要命,齊氏父子辯無可辯,只能跪地求饒,懇請景隆帝饒他們一命。

景隆帝神色淡淡,平靜的臉上看不清喜怒,只問了他們一句,“朕饒過你們,又有誰饒過枉死的張家兄妹?”

齊懷德悔不當初,磕頭磕得砰砰作響,齊稟忠更是又怒又悔,狠狠給了齊懷德一個巴掌,“早知道你會是個禍害,當初你剛生下來我就該掐死你!”

蘇熙冷笑,“這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自己心術不正濫用職權,更是朝堂的毒瘤!所幸陛下聖明燭照,還了張氏兄妹和其他被你們害死的無辜之人一個公道!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張兄,你可以瞑目了!”

虞衡在一旁聽得熱血沸騰,只覺得蘇熙身上仿佛在發光,縱然一身狼狽卻半點都不掩其風華,秀麗的眉眼仿若籠罩了一層霞光,雖是文弱書生,卻有著千軍萬馬的氣勢。

虞嬌也在旁邊低聲贊了一句,“這書生,講義氣又聰明,還怪有骨氣的。”

景隆帝查看完證據,當即把齊家父子下了大牢,又命刑部前去圍了齊府,查抄府上庫房。

齊氏父子當即癱軟在地,汗出如漿,死狗一樣被人拖了出去。

景隆帝仔細打量了蘇熙一眼,放緩了聲音道:“你重情重義,為了替好友鳴冤不惜以身犯險,可敬可嘆。齊氏父子一案牽扯頗深,朕見你有傷在身,便給你找個住處,先好好養傷吧。”

虞衡正在吃瓜,就聽見景隆帝對虞啟昌道:“靖安侯,聽聞是你的兒女救了蘇熙,證明你們兩家有緣,蘇熙便暫住靖安侯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