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這是要去見家長嗎? 沒有經驗,緊張。……(第2/3頁)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話,只是問:“那、那殿下打算如何?”
蕭知珩笑道,“好好的談心,你緊張什麽?孤心情不好難道還能去殺人嗎?”
這很難說啊。
葉葶沒把心裏話說出來,有點頭大,只是搖頭道:“不能。我就是不知道,殿下為什麽跟我說這個?”
好好的怎麽聊上這麽沉重的往事。
蕭知珩攏了攏身上的外袍,似乎是覺得有些冷,嘴角的笑都有些浮虛。他說:“孤是想告訴你太子府奢靡成風、鋪張浪費是一件秘而不宣的罪。望你能持家,讓那些人閉嘴,少罵孤兩句。這樣聽懂了嗎?”
他的聲音並不帶任何強迫的意味,語氣說得上是很溫柔,容易讓人心軟。
葉葶這才恍惚地想起來,他原來是在回答她一開始的問題,她問了他‘她可不可以不學?’
他說了那麽一大串,形容起來就是他用最溫柔體貼的態度斬釘截鐵地告訴她:不可以。
葉葶莫得感情地回道:“哦,聽懂了。”
蕭知珩看她,“這麽不高興?”
葉葶:“沒有。”
她垂頭喪氣地回床睡覺了。
暖閣內的燭火被熄滅,許久沒動靜的蕭知珩慢慢地坐在床邊,垂眼看裏面的葉葶。
蕭知珩沒看多久,冰涼的手就抵住了唇,低低地咳嗽起來,邪寒在體內此起彼伏,在深冬雪夜裏,最是熬人心血。
葉葶聽到聲音,立刻就起身了,“殿下?”
不過她沒有起身,就被蕭知珩按住重新躺回去了,“無事。”
他壓住了咳意,心緒平復下來,隨後也躺了下來。他靜下來,氣息似乎是有些微弱。
葉葶碰到好幾回這種情況了,心裏沒底,就伸手想去探探他的鼻息。
結果她的手還沒碰到人,就被他握住了。
這手冷得像冰一樣。
蕭知珩靜了半晌,忽然開口繼續說剛剛說的事,“等有一天孤不在了,你學會了這些,到時就把這座金銀山搬走。夠你吃幾輩子了。孤生前就給你留好了一條後路,這樣想的話,會不會高興一點?”
葉葶一愣,沒有想到他會突然說這個。
太子殿下這……算不算是安慰她?
就是這安慰有點可怕啊。開口就給人留遺產。
但是這麽一想,葉葶忽然就不喪了。
她腦子忽然一陣清明,覺得自己也有了一股奇怪的使命感,小聲問道:“殿下這是把家底交給我啊?”
黑暗中面色蒼白而頹喪的蕭知珩被她這個說法弄得一怔,隨後,他就低低地笑了。
“嗯。要不要接?”
“搞砸了怎麽辦。”
“那孤死後,你只能喝西北風了。”
“……”
自這一夜過後,葉葶消極的態度就變了,林總管心下暗暗稱奇。
林總管笑眯眯地問:“良媛這是想通了?”
葉葶點頭:“林總管說得對,我應該好好把握機會,從前是我眼光短淺。”
不管怎麽樣,西北風她是不可能去喝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林總管對此很欣慰,看葉葶那是越看越滿意,心說太子殿下挑的人果然不差。
這一旦轉變了趕鴨子上架的態度,林老總管就不那麽步步緊逼了。他按照太子殿下的吩咐,循序漸進。
林總管一點點從苛刻嚴師,又變回了葉葶所熟悉的那個叨叨絮絮不停的老媽子。
葉葶的壓力自然就輕了。
她跟林總管其實很聊得來。
別的不說,就林老媽子把太子殿下的病當成最要緊的事,這跟葉葶的苟命目的不謀而同。有了信得過的革命戰友,葉葶沒那麽束手束腳,做什麽就方便多了。
就比如給太子殿下送驅寒藥這種事,她很放心地交給了林總管。
因為她知道只要是必須要服用的藥,林總管一定會盯著太子殿下用完,都不用自己監督,所以她最近都不怎麽去書房了。
蕭知珩很快就發現了這個微妙的變化。
不過他什麽都沒有說。
那日蕭知珩平靜地喝完藥,沒讓林德動手,自己拿著藥罐親自去了趟後廚房。
天還在飄著細雪。
蕭知珩一眼就看見葉葶躲在火爐邊上,便慢慢地走過去。
葉葶聽到後面有動靜,就急急道:“林總管今天你怎麽那麽遲?烤的栗子都要糊了——”
她一回頭,就看到了披著一身寒霜而來的蕭知珩,出現在白茫茫的雪地裏,手裏拿著托盤。
像一幅畫似的。
他一步步走過來,不緊不慢地道:“病患太磨蹭了,所以晚了。”
葉葶愕然:“殿下怎麽來了?”
“走走,”蕭知珩隨意找個地方,放下了手裏的東西,道,“你在做什麽?”
葉葶呐呐地說道:“林總管說庫房放著大栗不吃扔了可惜,就拿來東暖閣了。春芽說烤比較好吃,我就試著烤一點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