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他有什麽可跟我生氣的?……(第2/2頁)

既然不打算起身相送,至少要開口問候個一句。

“嗯。”

韓重淮頷首,整理好了衣裳,往前走了幾步,突然腳步一頓轉了身。

剛剛還在說話的玉桃不知何時已經閉了眼,仰著面頭靠在枕上,青絲散落兩側,不介意展現自己的睡顏。

離了屋子,韓重淮上馬前,突然扔了腰間的佩玉。

玉佩落在地上砸得四分五裂,陳虎不解地看著眼前這幕:“大人這是?”

砸碎的玉就是一塊普通的壓袍玉佩,恕他眼拙看不出有哪裏不對,需要砸碎不可。

“突然想砸東西。”

韓重淮神情淡然,就像是做了一件正常不過的事。

“那大人要不要返回府中?”

陳虎小心地問道,府裏面瓷器擺設不少,想砸得話,那些東西砸起來響聲才清脆。

陳虎覺著自己的反應已經算快了,但明顯還是沒討到主子的歡心,因為他剛說完主子就翻身上了馬,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大人或許跟夫人吵嘴了。”

大花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看著韓重淮離開的背影,“我娘跟我爹吵架了也愛砸東西。”

聽到她說主子跟玉桃吵架,陳虎剛要認同,就聽到她的下一句,眉頭皺起:“胡說八道!”

“我怎麽就胡說了?”

大花不解地看向陳虎,她知道陳虎不算是下人,身份要比她高得多不敢跟他硬犟,“那陳侍衛你說大人為什麽要摔玉佩?”

他怎麽知道!

“反正你不該拿大人跟一個鄉村婦人比較,今日就不罰你了,若是你敢把這話亂傳,就是玉桃夫人看重你,你也免不得一頓打。”

大花應了一聲就飛快跑開。

只是夫人教她的,夫人說她的月錢不是韓府出,也沒跟韓府簽賣身契,要是她遇到什麽事不想做也不敢辯解,只管答應下來然後跑開忘記。

跑得看不到陳虎背影了,大花覺著他的交代她忘得差不多便進了玉桃的屋子:“夫人,大人摔了身上的佩玉,像是生夫人你的氣了?”

最後一句大花不怎麽確定,她家夫人漂亮的跟天仙似的,什麽會有人舍得跟她生氣。

說來奇怪,韓重淮要走那會,玉桃困得不行,人走了她反而沒什麽困意,披了衣裳坐起:“他有什麽可跟我生氣的?”

大花把剛剛發生的事敘述了一遍:“我只是猜測,大人可能只是想砸東西聽響聲也說不定。”

“說不定就是這樣。”

玉桃打了個哈欠,反正她回想起來,不覺得自己有做惹韓重淮生氣的事。

他離開床榻的時候都還是極其滿意的狀態。

“韓重淮是去哪了?”

大花已經習慣夫人在別人面前稱呼大人為大人,只有她們私下兩人的時候叫大人的全名。

“說是去刑部審案了,昨日大人抓了那麽多人,說不準今日很晚才回府。”

“不回來也成。”

玉桃接了一句,穿衣裳時,看見大花面紅耳赤不敢看她,玉桃自個低頭看了看身上曖昧的痕跡。

這些痕跡倒沒什麽,不去手賤扣它們,不會疼也不會留印,只是……玉桃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肚子上。

上次要了碗避子湯,差點沒把自己的命賠上去。

能避免麻煩她當然想避免麻煩,但現在雁字看到她就害怕,更不可能再給她什麽避子湯。

再者她也有些不敢亂喝這些湯藥了。

所以現在該怎麽辦,順其自然?

按理說就是真的有了孩子,生出來也是跟韓重淮姓,跟她沒有關系,她既然對自己的人生都放任自流了,就別在孩子這個問題上深思。

可就是完全摒棄母愛,她要是在生產的過程中難產怎麽辦,這裏又沒有剖腹產,其他劫難她都熬過了,卻因為生產死了那不是太慘。

想著這些問題,她讓大花給她找了個雞毛毽子,忍著胸前拍球似的晃動,在空地跳了上千下。

感受著往外噴湧的熱汗,她真心實意的希望韓重淮今天別回來了,她這運動量至少半個月才能恢復過來。

疲憊地趴在桌上,玉桃看著窗外湛藍的天,她今天對命運掙紮的程度,已經算是鹹魚躍龍門了,剩下的就希望老天爺能睜開眼。

球球了,眷顧一下努力的鹹魚子吧,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