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回歸

“這一個月，我想了很多很多事情，從以前，一直倒下現在，我的每一次舉動，都都會思考，然後發現了不太對的地方。”

見古一背對著他不說話，唐尼自顧自地說道。

“這是一個很微妙的變化，原本，我一心想著復仇，離開地球建造屬於我自己的星球這個目標，是被我排在第二位甚至是第三位的，但不知道什麽時候，我漸漸開始淡忘了這個目的，一心都是復仇，和幻想著復仇之後的激動。”

“雖然，你用心靈魔法對我的影響很隱晦，換成別人一定不會察覺，但我不一樣，我從一開始就清晰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還有一句話唐尼沒有說，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這個宇宙的危險和殘酷，知道很多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再加上他二世為人，他遠遠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清楚自己的這個世界中的定位。

整整一個月，唐尼把自己的一切過往都從大腦深處翻出來細細思考，發現了不合理的地方，他的目標，悄然間發生了細微的偏差。

或許在別人看來，這只不過是成長和閱歷中，很自然發生的事情，但唐尼是特殊的，他自始至終都知道自己想成為怎樣的人。

尤其是，這細微的變化發生在卡瑪泰姬，發生在和至尊法師見面之後。

古一終於轉過身來，依然用溫和的表情看著他，那張淡然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的變動。

“留在地球不好嗎，這裏會在未來走出數量眾多的強者，在某種程度上，會為你提供大量的幫助，可以幫助你度過一次又一次的危機。你，和地球，注定要緊密聯系到一起。”古一溫和地說道。

“很抱歉，古一，我從來都不信什麽‘命中注定’這種鬼話。”唐尼冷著臉，任誰知道自己在被人施加不同的意志，都會表情難看，“我更相信我自己創造的未來。誰對我說什麽命中注定，按照我的脾氣，一定要把這個注定親手打碎了給她看。”

古一不置可否。

“唐尼，就在一個月前，你殺死了浩克不久後，時間線再一次發生了變動。”古一說道，“眾多混亂和荒誕的未來交織到一起，想從這些場景中，計算出最可能發生的未來，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但是你有阿戈摩托之眼，這件魔法道具能幫助控制時間，你看到的每一副畫面，不是預言出來的，都是真實發生的。”唐尼反駁道，“你在未來看到了什麽東西？”

“危機，和希望。”

“所以你覺得我就是希望？我能給地球帶來希望？”

“不，你只會帶來危機。”古一說。

唐尼啞口無言。那特麽你對我施加心靈魔法作甚？還是我猜錯了？

這樣想著，唐尼有些狐疑，旋即把疑慮壓下去，堅信自己的判斷。

某種程度上說，古一是個很“功利”的人，她幫了唐尼很多次，看上去兩個人的交情不錯，但只要唐尼做了要摧毀地球的事情，古一絕對是第一個出來把唐尼殺死。

在古一的眼中，面子，甚至人格和尊嚴，都是可有可無的東西，她的心中，她的思想，全都是……保護地球。

保護地球，保護地球上脆弱的生命，保護她熱愛的一切，在她的思想中，全都是這些。

從微末中崛起，逆流而上，以凡人之軀屠殺真神，血染大地，讓高高在上的神靈們喋血，橫屍在地球這個小地方。

跟古一打交道，並不難，甚至於，古一遠比想象中的更加好相處，但這個前提是，對地球無害甚至是有益，古一絕對不會吝嗇她的庇護和幫助。

“既然我只會帶來災難，為什麽不把我驅逐出去？按照我對你的理解，你應該直接把我放逐到其他星球才對，或者直接把我殺死。”唐尼問道。

“地球，勢必要淪為殘酷的戰場，強者上，弱者下。不是我願不願意的問題，而是多元宇宙的命運，集中在少數幾個地方，地球，就是其中之一。”

古一說著話，給唐尼倒了一杯茶。

唐尼端起來抿了一口，索然無味，起身告辭而去。

古一法師是否真的對他施加了心靈魔法，已經不重要了。

或許真的施加了，因為古一看好他的未來，不惜用下作的手段把唐尼留在地球，讓他將來成長起來後，擔負起守護者的職責——雖古一法師而言，無所謂什麽“下作”，對地球有益的，就是好的。

或許沒有施加，自始至終都是唐尼自己在疑神疑鬼。

都已經不重要了。

這無關於尊嚴和信任問題，就算古一真的對他做了手腳，唐尼又能怎麽辦？抽刀子砍死古一法師？然後自己坐上至尊法師的位子？

這都沒有意義。

唐尼感到心裏憋屈，四級，在其他星球上可以橫行無阻，但在地球上，這個多元宇宙的重要位置上，四級真的不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