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四章 分久必合

理查德聲音很平靜，也沒有用任何帶有攻擊性或威脅性的語言，但卻仿佛震服了在場的所有頭目，沒有一個人敢出聲發表反對意見。

或者更準確點說，是被他的動作給震住了。

就連吉迪恩·馬利克也被嚇了一跳，就連他都不知道自家老祖宗還能做到這個。沒有人理解理查德是怎樣做到的，大家只看到武器飛起、在半空中分解消失，簡直就像科幻電影一樣。

眨眼功夫，所有人就又都變得手無寸鐵了。

“很好，我相信現在我們有很好的談話基礎了。”理查德說，“這是個不錯的開始。就像我說的，大家都是文明人，動刀動槍的多不好，我們應該理智一點，盡量用和平的方式解決。”

眾九頭蛇頭目面面相覷了片刻，隨後澤莫男爵站起身道：“好吧，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們就來聊一聊吧。

我認為剛剛的提案不是個好主意。九頭蛇各勢力之間的制衡已經維持了很多年，我們每個人管理自己的地盤、負責自己的領域，所有人都做好自己的工作才有了九頭蛇今天的繁榮。我認為這個平衡不該被打破。

統一管理存在著諸多的弊端，一個領袖很難面面俱到。我是說，經過這麽多年的發展我們每個分部每個部門都有自己的一套管理和運作模式，如果做出改變的話組織可能會很難適應新的模式，進而導致我們的運作效率降低、資源流失等等……”

聽了老頭兒這話所有人心下都不禁冷笑。

誰都知道澤莫男爵來赴會之前心底一直打著稱王稱霸的主意。什麽效率降低資源流失之類的弊端他一秒鐘都沒考慮過。

而現在很顯然是他見識到了這位“九頭蛇之神”的實力，意識到了事不可為——假如一定要把九頭蛇統一的話，那麽坐在王位上的也必不可能是他。

所以他才只好退而求其次，希望能維持現狀、各頭目們還是各自管著各自的地盤，如果能從斯特拉克剩下的地盤裏分點好處那就更好了。

然而沒想到一旁的蝰蛇卻突然出聲道：“我不贊同。”

澤莫男爵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蝰蛇只假裝沒看到，繼續說道：“我覺得統一起來的提案有些道理。如今時代正在變化，事實上變化速度已經超過了以往任何時候。越來越多超能力者出現，新的神盾局由鋼鐵俠領導、正在和復仇者之間的聯系變得越來越緊密……”

“直接說重點。”澤莫男爵陰惻惻地說。

“重點就是，九頭蛇也需要改變。”蝰蛇說，“否則我們沒法跟上這個時代的步伐。或許確實到了我們所有人團結一致的時候了，或許我們確實應該重新合為一個整體——就像紅骷髏統治的那個時代一樣。只有把力量結合起來我們才能變得更加強大，才能準備好迎接新時代的挑戰。”

澤莫男爵眯起了眼睛：“所以你不會覺得你能成為做到這一點的人吧？”

“當然不，我只是一介女流，記得嗎？你們說的。”蝰蛇微笑，隨即目光轉向了理查德，“但幸運的是，我們已經有合適人選出現了不是嗎？”

澤莫男爵突然反應了過來。

蝰蛇從最開始根本就沒想過自己要稱王稱霸，她清楚自己的斤兩，她也不是那塊料。

但見風使舵是她的看家本領。如今眼見局勢好像正在朝這個九頭蛇之神這邊倒，她想都不想就趕緊站隊，表示自己的友好。

“很高興這麽多人能達成一致。瞧，我就說了，咱們講道理是能講通的。”理查德說道，“本來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就是世間萬物注定的規律，我們九頭蛇的運作也是如此。

我剛剛說了，我們需要和平解決。但有一位智者也說過，‘我們可以不開槍，但絕不能手裏沒有槍’。所以為了能保證這場談話和平進行，我想一些武力或許也是必要的……”

理查德說著，再次打了個響指。

一股看不見的能量再次於密閉的會議室裏擴散開來。九頭蛇頭目們雖然看不到，但卻都能感受到一股仿佛超越了人類的恐怖威壓被釋放而出。刹那間所有人便都似心臟被揪住了一般，連呼吸都做不到。

半球形的天花板從正中央的一點散發出了淡淡的藍芒。穹頂以中點為中心，開始一點點分解消散，被打散成了無數飛揚的粒子。

然而出現在天花板之外的，沒有藍天、沒有白雲，也沒有金燦的陽光，只有無窮無盡的巨大黑影。

九頭蛇頭目們一個個都呆住了，下意識從椅子上站起了身來。

那是一艘戰艦。

一艘全長超過萬米、遮蔽了整片天日的巨大宇宙主戰艦。

其實理查德大可以弄一艘個頭超過一千裏長的超級戰艦來，不過沒有必要。反正這麽大的塊頭往天上一方放，從正下方的視角看起來一萬米一千裏也都差不多——同樣都望不到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