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天神

天神當然是不說英語的，這位宇宙神靈是通過類似精神力的能力直接在理查德腦海中發聲說話。宇宙天神的特殊能力拿出來一整張空白的打印紙怕是都寫不下，他們懂得精神力運用自然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既然對方都主動發問了，理查德也便直接以精神力回應：“尊敬的天神，不知道你期待和我聊些什麽呢？”

那天神低著頭，巨大的金色眼睛像兩個燈泡一樣從六百多米外直視著理查德。

“你讓我感覺到好奇。”天神坦承直言，“我們到訪過無數個世界，無數個星系，我們創造過許多種族、也毀滅過許多種族，這片宇宙中一切超然存在我們亦無所不知。”

他頓了頓，那目光似乎變得有些古怪了起來。

“但我從未見過像你一樣的存在。”他語氣聽起來就像在打量著一個橫空出世的新物種，“我能從你體內感到一股熾烈的、強大的能量，卻又和宇宙能量不同……不，比起宇宙能量還要更加純粹。

這個不是你的真面目對嗎？你是某種以能量和粒子形式存在的生命，實體可以隨心念而幻化，可變性和不確定性極強……”

不愧是宇宙天神，隔著人間體一眼就看出了這麽多內容。雖說普通的單個天神實力未必有奧丁強，但身為宇宙神靈他們的眼界畢竟比奧丁這種窮鄉僻壤出生的本土小神高太多了。

奧丁雖然靠著祖傳的偏門秘方獲得了匹敵天神的神力，可他生命層次終究不夠，無論他實力再強也摸不到這種神的境界。所以奧丁沒法看破奧特曼的本質，而這個天神卻可以，這就是境界上的差距。

至於這天神說“這不是你的真面目”，理查德表示這個自己還真不確定。

老實說，他已經有點越來越摸不透自己到底算什麽了。起初他覺得自己就是個獲得了光之力的人類，自己是光的載體，而光則以附身的形式寄宿在自己身上並借給自己奧特曼的身體，但隨著時間推移他發現好像並不是這樣。

隨著力量開發光和理查德自身的聯系也正變得越來越緊密。打個最簡單的比方，奧特曼系列中多數奧特曼在自己能量耗盡即將掛掉時只要動個念頭就能和人間體及時分離，及時把人間體釋放出去避免對方和自己一同戰死，但理查德就不行。

理查德要是打到藍條見底油枯燈盡，那肯定只能當場嗝屁，沒什麽分離不分離的說法。現在光和他就是一個整體，就算他自己想也分割不開。

不過本質上是人還是奧特曼其實他也並不在意。理查德覺得只要自己清楚自己是誰也就足夠了。

天神繼續好奇地打量他：“你不是這個宇宙裏的生物對嗎？這裏不應該有你這樣的存在。”

別人可以隨便糊弄，但單體宇宙就相當於天神組自家的大院，他們對整個宇宙裏有多少星球多少種族都記錄得清清楚楚。於是理查德也不隱瞞：“不錯，我並非源自這個宇宙。這個星球上的人稱呼我為‘奧特曼’……但這也不重要。”

他擡頭望向這天神，話鋒一轉：“之前派去地球那個機器，那是你的傑作對嗎？”

天神用精神傳遞給了他一個類似“是”的信息。

“為什麽？”他問。

“為了收集必要信息，幫助‘法官’做出判斷。”天神徐徐說道。

法官？

理查德心底暗驚。他當然聽說過天神裏的法官，那位可不是隨便的哪個普通的天神組，如果把天神組比作宇宙第一大型黑幫，那麽法官目測就是其中的高層幹部。他的工作就是審查和判斷，評判某個星球上的某個種族有沒有繼續生存發展的價值和意義。而一旦你的種族被法官打上“抹除”的標簽，那除非你的後台是AAO，否則你們肯定沒救了。

理查德不動聲色：“‘法官’也來地球了？”

“沒有。”天神搖了搖頭，“這裏只有我，這裏的事暫時也只有我負責。這並非一次正式的考察工作，只不過我們過去遺留在地球的裝置被人觸發，我只是來查看情況。”

理查德心下稍安。還好還好，法官不在，而且好像這位天神好像是孤家寡人。

這也是宇宙天神的好習慣——這些宇宙級神明沒有“說謊”的概念。他們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從來不像人類和其他普通生物一樣復雜。

“不過按照地球人的時間單位計算，距離我們上次到訪也過去了一千年，差不多也該到做出判決的時候了。”那天神繼續平靜地說，“雖然我不是法官，但就我所收集到的部分來看，結果並不令人滿意。”

“怎麽？”理查德問。

“人類當下的發展並不符合我們的預期，也並不符合當前宇宙的價值標準。數據表明他們沒法給未來帶來益處。”